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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良夜和四皇子羽歌夜,再隔三個臺階便是龍雀院銀煥溪和長皇子羽驚夜。東西二宮皇貴君並無子嗣,位於第四梯隊,除了三宮六院之外,偌大後宮,只有生育皇子的君子才能站在丹陛之上,紫禁城千頃繁華,至尊至榮,不過一階之數。

神僕幫羽雲歌脫下外袍,只穿著一身潔白紗衣的羽雲歌顯得特別單薄,羽歌夜這才看出,他竟然赤著腳,紗衣之下,似乎也並未多穿什麼,隱約能看到他瘦削的身體線條,像是裹在白紗裡的獻祭羔羊。神僕們服侍他穿上屬於寶芙瑞祭司的淺綠色“妙化羽衣”,戴上鑲嵌有巨大翡翠的“普育神冠”,凡人化為神的陸上行者,不過換一身衣服的時間,卻是不可回頭的昇華。

一邊站立的伊斯梅祭司銀海心向前走來,銀色的明光華衣讓他的面板越發白皙,但卻沒有讓他臉色顯得冷酷,恰恰相反,很少看到如此和善,以至於有些憨厚的長相。這個世界的雄性本來就衰老緩慢,他還長著一對可愛的虎牙,看上去越發顯得笑容滿面。他雙手捧著一把翡翠製作的短刀來到了羽雲歌的面前,寶芙瑞祭司的法器,短刀“靈犀”,羽雲歌接過短刀,轉身面對大隆朝的全體皇室,面對朝拜的廣大子民,神僕抬著獻祭的青鳥來到他的面前,靈犀匕首劃過青鳥的脖頸,捧著銀碗的神僕接住流出的血液。

另一邊站著的粉衣青年走上前來,羽歌夜從沒見過這麼白皙的人,幾近晶瑩的面板,如同初春的最後一場遲雪,粉衣覆在他的身上如同淺淡櫻花,濃淡相宜。比起莊重的造化天衣,富麗的明光華衣,慧戰寶衣顯得更加單薄,像是一片片花瓣從他的脖頸垂落,金質的圓領貼著他潔白的面板,露出他精緻的鎖骨。而當抬頭看著他的容貌,除了他的那雙眼睛,你很難再注意到其他。烏黑的瞳仁中像是亮起兩點星星,如同無盡黑夜中一點極遠的月色,讓你忍不住被吸引,魂魄動搖。

真是一雙妖瞳,羽歌夜猛然身體顫抖,收回視線。而本來從未理會他人的唐星眸,卻像是看了他一眼。只是那雙眼就像蒙娜麗莎的微笑,無論誰看都覺得在凝望自己,所以羽歌夜也不敢確定。唐星眸細長的手指沾著鮮血,相差巨大的顏色愈發觸目驚心,他用青鳥鮮紅的血圍繞著羽雲歌的額角和額頭畫上紋飾,本來很是飄逸的羽雲歌,反而因為這鮮紅的血色顯得有些妖異。

羽雲歌正式成為寶芙瑞祭司,成為羽族皇室在神廟的代言人,成為天下信徒心中羽月女神寶芙瑞的人間代言人。他甩下法器“靈犀”上的鮮血,這把神奇的名刀只有被灌入法力才會鋒銳無雙,只有白角實力才能運用自如,是神廟四大祭司所獨有的法器中殺傷力最大的一件。掌管生育和成長的寶芙瑞女神祭司,卻用一把象徵殺戮的短刀作為法器,頗有一種死生平衡,陰陽輪轉的玄妙,這也是為何人們認為寶芙瑞女神同時兼任死神的原因。

羽雲歌站在臺階之上,面對權貴雲集的信眾,輕緩的歌聲響起:“

煙波浩渺千古不息奎河水

雄偉壯觀萬年屹立泰山巍

春來綠草青苔花吐蕊

夏至桑風榆影蟬生蛻

掌生育翻手萬物已輪迴

執教化垂眸眾生皆朝跪

碧月懸天光若羽衣垂

暮生朝落群星做天軌

凡人軀授天命讚頌神光輝

齊歌唱降聖光朝拜寶芙瑞

所有前來觀禮的民眾一齊跪下,高聲唱誦寶芙瑞神名,就連景帝和鳳君也不例外。羽歌夜抬起頭,看著像是生來就不該沾染俗世塵埃的羽雲歌,高高舉起手中的靈犀匕首,以一個出塵的位置,落入這爭鬥不息的滾滾紅塵。

晉封儀式結束,困居王府多年的寶親王羽雲歌完成了從人到神使的轉變,不論他是否真的像表面那麼淡然,至少此時看上去是一片天家和樂,羽雲歌和羽雲闕相攜向著專為皇室設立的蘆臺走去。就在這段路上,羽歌夜猛然身子搖晃,伸手提起自己袍尾,低頭看著左腳。

“歌兒,怎麼了?”唐修意皺眉走來。“像是不小心崴到腳了。”羽歌夜咬著嘴唇。“快傳太醫!”唐修意皺眉,向蘆臺方向轉頭,又有些焦慮地說,“今天是三月輝晝,到蘆臺內處理傷勢怕是不好。”

聽到訊息的羽雲歌回過頭來,景帝也很是擔憂:“歌夜可傷的重嗎?”

“回稟父皇,兒臣傷的不重,只是略略有些痛,應該不礙的。”羽歌夜連忙逞強笑道,就算他真傷的不重,皇子受傷又豈是小事?更何況羽歌夜已經滿頭冷汗,顯然絕不是不重的問題。

羽雲歌走過來看了一眼:“怕是崴得重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