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和孔雀翎賭鬥第二招的時間,所以虞藥師直接回答了這一點。羽歌夜面容堅毅,略略思考了一番便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先睡吧。”
他是什麼意思,且先睡吧,怎麼睡,難道竟想和我同睡?虞藥師想到這裡,面色發冷,羽歌夜有所察覺,不過在他眼裡,虞藥師總是面無表情,只是後來熟悉些,才發現他這張面癱臉,有時像冰,有時像木頭,有時像石頭,看不出什麼情緒,他也未多想。
雕白鳳為兩人安排了同一間洞室,並無太複雜陳設,只有一張紅色柔軟枝條編成的大蒲團,上面放著一張白絨絨的皮裘。
怎地只有一床被子,莫非竟以為我和羽歌夜已經是一對兒麼,我髮色未改,身上亦無動情之後的氣息,怎能這麼對待我。是了,雕族並不熟悉獸族,怕是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怎麼就有如此誤會,我要不要出去站一夜,不過豈不顯得是我怕了他,雕白鳳又會笑我,讓他出去睡,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他自小生在皇宮,怕是沒人敢攆他出去吧。虞藥師心裡不斷有念頭流過,羽歌夜卻已經自然地脫了外衣,穿著裡衣鑽入了獸毯,溫泉水熱,藥湯暖和,他身體正舒服,便想趁著舒服趕緊好好休息,應對明日危機。
虞藥師看他坦然神態,眼神裡反而有些古怪。他是認定我鍾情於他,不會反抗了嗎,只不過昨日用手摸過他肚子,怎麼就敢如此孟浪。也許他心中對我並無想法,可是我怎麼也是獸人,他竟能如此淡定入睡,把我置於何處,我雖面冷,心也是熱的,怎能就把我當做石頭冰塊來看。虞藥師心裡不停碎碎念,背對羽歌夜躺下,在地上用指尖輕輕勾畫,寫的都是一個個“煩”字。
“你鬧貓一般,做些什麼呢?”山洞中實在太安靜了,虞藥師指力非凡,在那塊地方磨出一個字來,磨石之聲,自然被羽歌夜聽到。
虞藥師連忙把字抹去,不由被石粉迷住眼睛,不由低呼一聲,雙拳揉住眼睛。羽歌夜不由無奈,怎麼也是個武道高手,竟被迷倒眼睛,這難道就是《鹿鼎記》裡大俠也怕石灰粉和板磚的緣故嗎。
虞藥師又羞又窘,卻反而揉得石沫進了眼睛,不禁流出淚來。羽歌夜彈指放出一團白色火光,看著虞藥師雙手團成拳頭,用拇指根部摩擦眼睛,大貓一般,不由噗嗤發笑。虞藥師越發焦急,就想起身。
“莫動!”羽歌夜按住他,撐開他眼睛,法力帶起微風從眼中掃過,將石沫吹了出來。虞藥師被扒著眼睛,滿眼都只有羽歌夜近可聞呼吸的臉,臉越發紅了起來。
羽歌夜看他好玩,不由笑道:“看你揉眼睛的動作,獸型也是貓類吧,豹子,老虎,還是獅子?”虞藥師一把推開他,翻身就跑了出去。
“誒?”羽歌夜不知他又抽了什麼瘋,只得搖搖頭睡下。
其實虞藥師就站在山洞口邊,聽了一會兒發現羽歌夜沒有追出來,不覺失落。這人難道不知獸型是極私密的事,怎就好隨意開口,明明是他孟浪失言,為什麼自己要跑出來,這個渾人竟也不出來道歉,難道真要自己在外面睡,雖然沒有床鋪也不礙,可是自己憑什麼遭這待遇,他竟真的就這麼睡下了,也太不會心疼人。虞藥師一時心怒,一時心煩,又不自覺開始寫起字來,只見牆上這次寫的,卻是“混蛋”,被他繁複摳摸,漸漸凹陷下去。
“你今夜是誠心不許我睡麼!”羽歌夜突然從洞裡蹦出來,虞藥師沉浸在心內補完中,猛然見到羽歌夜,臉上還是面癱樣子,但是羽歌夜能夠感覺到,是像石頭一樣都僵硬了的面癱,他視線放在牆上。虞藥師一時驚怕,猛地轉身擋在牆上。羽歌夜從牆上落到他臉上,慢慢靠近。
虞藥師看他越靠越近,心裡大吼,你是要幹嘛,你竟是要親我嗎?這種羞人的事可是犯了大錯,若是有人偷偷接吻,老祖宗都要責罰的,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不過雖然會挨罰,卻屢禁不絕,師兄們說這感覺好的如飛在雲裡,飛是什麼感覺,和坐在獅鷲上一樣嗎,那自己和他一起騎過獅鷲,是不是也相當於一直在接吻呢。
“不專心。”羽歌夜氣息落在虞藥師臉上,虞藥師才發覺自己竟不自覺閉了眼,猛地睜開,心裡還在顫抖,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不專心的。羽歌夜輕呵一笑,轉身就走回了山洞中。虞藥師站在原地,臉上還是毫無表情,但是頭上不一會兒竟似乎有煙都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無限高手範兒的虞藥師同學,其實是腦內活動一刻不停的天然呆少年一枚哈哈
☆、82極陰寒泉
高聳齊天的蓮花峰頂;腳下是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頭頂是一望無垠的蔚蔚藍天,站在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