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孝敬,也怕他們翻船之後,拉末將墊背,所以只能趕來。”米之煥如實說道。
“你倒是誠實。好吧,把你的罪行都說一下吧。”嶽肅淡然地說道。
“是,大人……”米之煥也不敢隱瞞,當下將自己這些年收受了多少賄賂,吃空額、剋扣軍餉的事情,《》了一遍。幾年了,他撈的銀子也有上百萬兩。不過總兵和總督不同,總督第一是文官,第二算是政治核心裡的人物,幾乎不用去行賄什麼高官,甚至還有京官要巴結宣大總督。這都是你來我往的,京裡的官員,有那mén生故吏被調到宣府治下的三撫三鎮,不都要找宣大總督照應,大家面子上來往,就省下金錢上的來往了。而總兵是武將,明朝以文治武,武將稍微有點事,就得遭到彈劾,哪怕沒事,也不招人待見。所以,huā錢的地方比較多,哪年不得給京師大員送禮,撈來的銀子,豈敢揣入自己的腰包。這上百萬兩銀子,能有一半,都走mén路送到了京官手裡。至於自己都給誰行賄了,米之煥也毫不隱瞞,兵部的官員,上上下下都得打點,戶部的三大堂官也要孝敬,畢竟銀子要從戶部撥下來,豈能不分點,都察院的官員,也得表示表示,省的他們上本彈劾自己,內閣的官員,總少不得冰敬、碳敬,這麼多人加在一起,能少huā了麼。這些都是不成文潛規則,誰都知道,甚至嶽大人也知道。
米之煥把收過誰的錢,給誰送過禮,都jiāo待的明明白白。京官裡面,有無黨派的,有齊楚浙三黨的,也有嶽黨的。
說完之後,嶽肅讓他簽字畫押,走過正常手續,才叫他到一邊站著。接下來,嶽肅又看向宣府監軍肖鳳忠。
“肖公公。”
“啊……嶽大人……”肖鳳忠站在原地,微微躬身,應了一聲。作為宣府的監軍,已經可以說是大太監了,以他的身份,也不用出列說話。
看到肖鳳忠顯得還算鎮定,甚至沒有向其他四個一樣,走出來回話,嶽肅只是不動聲sè說道:“肖公公,前面幾人的回答供狀你也聽到了,你有什麼要說呀?”
“回大人的話,咱家無話可說。大人若想讓咱家招供,咱家當然也不敢隱瞞,唯有實話實說。”肖鳳忠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知道,狡辯、抵賴沒有用處,和嶽大人耍狠,更是自取其辱。若想保命,或許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或許自己才能有一線生機。自己帶不出多少人來,最多隻有自己的乾爹,內官監的掌印太監張迢瑞。但就拉出張迢瑞來,其實也不算什麼,充其量算是一把稻草,不過肖鳳忠相信,稻草會越來越多,火也會越燒越大。因為剛剛米之煥招供的時候,已經牽出不少人來,自己再牽出一個,等會那幫晉商還能牽出一大幫,看你嶽肅最後怎麼收場。
“好,那你就自己說吧。把自己的罪行都說出來,也省的本官麻煩。”嶽肅淡淡地說道。
鳳忠當下說道:“這些年咱家……”作為監軍太監,賺錢最好的法子,就是倒賣軍需物資了。受賄什麼的,那是小錢,販賣軍需物資才是大錢。肖鳳忠掌握整個宣府的軍需,調撥軍需都由他說的算,宣府也不是每個防區都有監軍的,也就張家口這等重要的地方有監軍,別的地方只有守將,那你兵馬不夠,肖鳳忠是知道的,你實數多少,他就發多少,省下來的,他能全賣了。即便是張家口這等有監軍的地方,趙巖得了多餘的軍需,賣了銀子,起碼也得給肖鳳忠送上一半,有錢大家賺麼。在需求較大,軍需不夠的時候,肖鳳忠就要從兵仗局倒運,好像這次,肖鳳忠就是和宣府兵仗局的管事太監sī通,調出的兵器和鎧甲。肖鳳忠做了這麼多年監軍太監,賺的銀子著實不少,但他也不敢自己揣進腰包,起碼三分之一要獻給自己的乾爹。他這一下子,便把宣府兵仗局的管事太監扯出來了,乾爹張迢瑞也跑不了。
如實招了口供,嶽肅也不例外,讓肖鳳忠簽字畫押,畫押完了,口供到了嶽肅手中。
現在剩下來沒審的還有範永鬥、田生蘭等商人,以及廖飛幾員將領。晉商是今天審案的重點,廖飛幾個和他們相比,也就是小魚小蝦,基本上也沒什麼可審的。
嶽肅把重頭戲放在最後,先是廖飛幾人一一叫了出來,進行盤問。其實也不用怎麼問,一點到誰的名字,那人便慌了手腳,趕緊跑出來跪著,把自己的事,如實說上一遍。
秦南松是第一個被點到名字的,這小子是膝行爬出來的,現在的秦南松,kù襠都溼了,豈敢有絲毫隱瞞。不過這位老兄的罪過,還真不怎麼打,也就是在鎮守北mén的時候,收點過路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