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亂』動,好好休息,以免傷口裂開。
太醫剛把話說完,就聽帳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帥……”緊跟著,便見週二猛風塵樸樸的跑進大帳。
“出……什麼事了……”嶽肅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是……陝西那邊傳來的緊急軍情……”週二猛也知嶽肅身體不好,說話的聲音很是小心,沒敢扯起嗓子大喊。
“陝西那邊的軍情,快說來我聽。”一聽說是緊急軍情,嶽肅掙扎著想要起來。一邊的太醫見狀,連忙將嶽肅按住,小心地說道:“大帥,稍安勿躁,您身上有傷,不宜著急。”
“多謝先生提點。”嶽肅微微點頭,心平氣和地說道:“二猛,有什麼緊急軍情呀?”
“是……是……潼關失守……。”週二猛小心地說道。
“什麼!”一聽說潼關失守,嶽肅急的登時就坐了起來,這一用力過猛,正好牽動左肋傷口,疼得他“啊”地一聲痛呼,腦袋又倒回枕頭之上。
“大帥!”“大帥!”……
帳內眾將連忙圍了上來,一個個臉上皆是著急與擔憂之『色』。嶽肅疼得是臉『色』發青,雙眉緊鎖,牙關咬的緊緊地,過了半天,才勉強說道:“可知是怎麼丟的?”
“陝西那邊報信的人就在外面……他應該清楚……”週二猛小聲說道。
“傳!”嶽肅咬牙說道。
很快,週二猛將一名灰頭土臉計程車卒帶進大帳,士卒進來之後,立刻跪倒在地,“啟稟大帥,潼關失守,現叛匪正猛攻咸陽,不日便要打倒長安。小的奉巡撫將領,特來大帥這裡搬兵,還望大帥速速發兵馳援,否則長安危矣……”
“潼關怎麼會失守……說……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丟的……”嶽肅勉強說完這句話,疼得是連連喘氣。
“據說潼關之內,早有叛匪的臥底藏於其中,叛匪主力深夜襲擊,城內的叛匪開啟城門,放叛匪入內,裡應外合之下,將潼關奪了。這就是六天前發生的事情,孫巡撫得知之後,已無力回奪,只好請大人速發援兵。”
“六天前……”嶽肅聽了這個回答,氣道:“山西的兵馬現在到了什麼地方,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趕到陝西?”
“聽說是太原那邊出了『亂』子,有叛匪縱火滋事,劉巡撫可能是擔心自己地盤有失,所以才遲遲沒有發兵。我家巡撫多次催促,他的兵馬卻只是遲遲難進一步……”
“混賬!”嶽肅大喝一聲,又要咬牙站起來。這一次,金蟬和蔣傑趕緊將他按住,低聲勸道:“大帥息怒、大帥息怒……”
嶽肅壓著火氣,說道:“潼關失守,增援陝西的路就斷了,必須儘快給奪回來。傳我將領,全軍集合,立刻發兵潼關。”
“這……”蔣傑猶豫一下,小聲說道:“大帥您的身體,實在不宜奔波呀。”
“是呀。”太醫也跟著說道:“嶽大人外傷甚重,只能靜養,最忌四處奔波。倘傷口迸裂,於身體實在沒有好處。”
嶽肅的傷確實最忌奔波,自從狹谷出來之後,連地方都沒挪,就是在谷口紮營、養傷。聽完他們的勸說,嶽肅只是微微搖頭,說道:“爾等所言確是不錯,但眼下潼關有失,西北危矣,嶽肅一人『性』命,怎能與朝廷社稷相比。倘咸陽、長安失守,必然生靈塗炭,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麼?長安一旦失落,我等便是千古罪人,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哪怕嶽某一息尚存,便要對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本帥心意已決,傳我將令,拔營起寨,直赴潼關。”
見嶽肅意志堅定,不容違背,蔣傑朝金蟬等人交換一個眼『色』,金蟬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阻止不了大人。於是,蔣傑只好衝著太醫說道:“這位大人,我們大帥的身體,您也看到了,實在不宜舟車勞頓、太過顛簸。可現在潼關失守,大帥一心為國,誓要前去增援,為皇上分憂,我等也勸阻不住。所以這裡,小可想懇請大人,留下照顧一二,不知大人可否願意。”
“這個自然,嶽大人公忠體國之心,下官一向佩服。既然大人一心為國殺敵,下官自當隨行侍奉。”皇上派他來,就是伺候嶽肅的,現在嶽肅要帶傷為國征戰,這等事他自然阻攔不了,但隨軍伺候,那卻是必須的,否則自己回到京師,如何跟皇上交待。
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三軍立刻拔營起寨,別看山路難行,但在嶽肅的催促下,兵馬下山的速度卻是很快。嶽肅躺在軟榻之上,也是顛簸的厲害,傷口時不時的疼痛,但為了不影響進軍速度,是強咬牙關,一聲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