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瞻與熊鑫是十二點零五離開的琴房樓,為節約時間兩人伸手攔計程車。但今天天氣格外冷,計程車鮮少有空駛的。兩人都戴著帽子、圍著圍巾,尤其是手套,一個比一個厚。對音樂家來說,手,是不可再生的資源。
顏瞻怕冷,這會兒恨不能縮成一團。腳丫冰冰的,他就習慣性的輕輕跺腳。
“冷吧?”熊鑫關切的問。
“嗯……”顏瞻吸了吸鼻子,“俺怕冷。”
“走吧,咱們坐地鐵,也不慢,別這麼凍著了。”
“再等等吧?地鐵又不直達……”
“先暖和起來是真的。”
熊鑫說著,自然而然的拉住了顏瞻的手腕。而當他的手下滑想要握住顏瞻的手時,顏瞻無意識的就將手插進了口袋。
到餐廳已經是一點十分,下地鐵二十分鐘他們才打上車。
天陰了。
菜陸續端上來,顏瞻在吃飯的空當向外看,感覺天空像是要垮下來一樣,灰的壓人。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雪。顏瞻只盼著夜裡再下,否則任偉乘坐的航班很可能無法降落。那就慘了。顏瞻不怕等,只怕小王子出危險。這輩子,他唯一不能再經受的,就是失去心愛的人。
使勁搖了搖腦袋,顏瞻搖走了喪氣的想法,露出笑臉,繼續跟熊鑫說笑。說起來,他真的超感謝他——正因為有他,這一個月的時間自己才能過得如此快樂。否則寂寞都要寂寞死了。
這一次付賬熊鑫沒抬手腕去爭——說好了顏瞻請。
他看著他笑眯眯的出示打折卡、遞出銀行卡,看他纖細修長的手握著筆簽單。熊鑫不明白那一刻顏瞻為什麼會縮回手去。
“那咱們去買衣服好嘍~”顏瞻收起錢包,溫暖的笑著,“你希望是多少的預算呢?”
“沒預算,只要你別讓我一件衣服出一臺鋼琴的價格,我就沒意見。”
“什麼話嘛!”
“實話。”
“噎死我了……”顏瞻小聲嘟囔。
“就是都看你安排,Partner。”熊鑫幫顏瞻扶正了帽子。
“那就走嘍~”
到連卡佛三點都過了,時間緊任務重,逛了一些店,選中合乎心意的款式,顏瞻立馬麻利的幫熊鑫搭配。人家前腳進試衣間,他後腳又溜進了斜對面的RICK OWENS。顏瞻買衣服的速度快的驚人。熊鑫剛從試衣間出來,顏瞻就拎著購物袋奔過來了——他給自己和任偉又買了一樣的衣服。
“我就說很好看的吧!”顏瞻很滿意自己的搭配。
“會不會不太嚴肅?”熊鑫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
“時尚中透著嚴肅啦!相信我!”顏瞻認真的看著熊鑫,“頭髮我們過幾天找時間修一修就更OK啦~”他說著,湊近了熊鑫。
熊鑫向後撤了一步——再近他倆就要貼一起了。他的心跳明顯有些不規律。
“那就選這個,好嗎?”
“聽你的唄。”
“還想再多看幾家嗎?”
“不了吧,也逛了挺久了,你時間快不夠了。”熊鑫說著向試衣間走。
“那下次吧!時間更富餘些,我們好好逛逛!”
“行啊。”
從百貨公司出來,兩人一起沿街走,地鐵站不算遠,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倒不是特別想走,他們實在是不願意跟等不來的計程車生氣。
我要買車!
顏瞻一路都這麼想。冬天太冷了,機車是決不能上路的——肯定能把他吹成冰凍熊貓。
上個月回家老爺子也問他需不需要買車,他本來覺得沒必要,但今年冬天冷的離譜,讓他有些動搖。家裡的甲殼蟲是顏瞻考到駕照後老爸送的禮物,現在閒置在家。乾脆託運呢?不過這麼大的傢伙,怕是……很麻煩吧。
“想什麼呢?一臉嚴肅。”熊鑫發現了顏瞻的出神。
“啊,沒啥啦。”顏瞻搖搖頭。
“看著不像。”
“嘿嘿,我是在想……冬天還是有車好啊~”
“那下次咱們出來我開車好了。”
“哈?”
“我意思是,去遠處的時候。如果只是從車站到學校,你堅持走走吧。我還不想當神經病。”
顏瞻樂了,“我發現你們北京人可喜歡說‘神經病’這個詞了。”
進了地鐵站,顏瞻和熊鑫一起上了一號線,一站地之後換乘,雖然他們同是坐二號線,卻是兩個方向。熊鑫只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