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氣揚的冷哼一聲,眼睛裡流露出鄙夷之色。
凌霄樓心裡微微搖頭,這位二房肖氏怎麼看都感覺對方渾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子騷勁兒。他名義上的三哥則是一副道貌傲然的模樣,看到他注視過來,給了他一個兇狠的表情。
“小畜生,你看什麼看?既然敢殺人,為什麼不敢認?”肖氏餘光看到凌霄樓還在盯著她,微微轉頭,臉上掛滿了鄙夷之色,道:“你就是屬於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真是丟我們凌家人的臉。”
“二孃,我這心裡一直有一句話想說,只是不知道當不當講!”凌霄樓對肖氏的譏諷並未反駁,而是笑眯眯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哼……你也配喊我二孃?別以為宋知縣喊你一聲四少,你就真的是凌家四少。在這府裡,只有三個少爺兩個小姐,你……不配!”肖氏尖酸刻薄的挖苦道。
“你……們太過分了!你們不願意承認他的地位沒關係,但是請不要汙衊他!你們……不配!”看著自己兒子被如此刁難,鄭氏氣的臉色煞白,聲音顫抖,眼睛裡流淌著濃濃的絕望之色。
這看在凌霄樓眼裡,是既心疼又無奈。他之所以能這麼淡然,是因為他的想法和母親不一樣。既然凌家不待見他,那好,他也不認凌家,他的死活不用凌家管……凌家的好壞他也不會管。
他孃親不同,鄭氏一直渴望著能夠得到他父親的認可,得到府裡上下的認可,所以會有如此表現。
“二孃!哦……對了,既然你不喜歡我這麼稱呼你,可我也沒辦法,國法家法如此,二孃有能力違背,我可不敢違背。尊老愛幼是我凌家家規,我可不敢觸犯。”凌霄樓臉上笑容愈發濃郁,就像是綻放的花兒,道:“只是有一點我非常不明白,咱們凌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他惡毒的將最後幾個字著重咬了咬,停頓片刻,才接著道:“哦……對,肯定是我父親說了算,可是我父親現在在帝都為國效力呢。既然他不在,那麼府裡就以二孃為尊了麼?”
偷偷瞥了眼大房張氏,看到對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心裡不由得冷笑。不管你張氏還是肖氏,在府裡明爭暗鬥的事兒誰心裡不清楚?所求無非是權力罷了。
他此刻這麼說,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可在張氏看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氏真的是在以淩氏掌權人的身份行事,她如何能受的了?
權力,可是一個可以讓人六親不認,讓人發狂的東西。有些人說,權力是男人的格鬥場,可是在他看來,女人也是有權力掌控欲的。尤其是在凌家這樣的家庭,掌控權力,就代表著掌控了七八百人的衣食住行,生活地位。
甚至可以決定一半人的生死。
凌霄樓不相信張氏可以忍受別人與她這位真正的掌權人奪權。
“夠了!宋知縣都還未審明案情,你們到是先爭論起來了,難道說你們審案子比宋知縣審的好?還是說你們有權力定人生死?”張氏冷冷的道。
雖然她也將凌霄樓給帶進去了,可是言語間所指責的唯有肖氏母子。
“咳咳……”宋知縣輕咳兩聲,朝著張氏苦笑道:“凌夫人莫要生氣,其實本知縣也不想來這一趟。可是仁懷縣出了命案,本知縣於公於私都要這樣做。於公要對得起知縣這個位子,不能讓人說咱不作為,於私也要查明真相,緝拿兇手,好祭奠亡靈不是?”
說著還起身朝著張氏拱拱手,算是禮節到了:“還請凌夫人體諒則個!”在凌家,能稱凌夫人的只有淩氏大房,肖氏都沒有資格。
文縐縐的說了一席話,宋知縣是有軟有硬,讓凌霄樓見識了文官的風采。
他知道,在日月帝國這個國度裡,掌控國家大權的除了皇權外,就要數數量龐大的文官集團。
宋知縣不過是這個集團裡底層的人,可展現出來的能力讓他都不得不欽佩……這是個人精兒啊。
“宋知縣客氣了。”張氏擺擺手,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慕雲,淡淡道:“我凌家傳承數百年,向來遵紀守法。但凡族裡出現不肖子弟違法亂紀,都會秉公處理。如果宋知縣你能夠確定凌霄樓真的是殺人兇手,那麼他不僅要承受國法的懲罰,還要受我淩氏家法伺候。”
“凌家……果然不愧是我帝國之棟樑!”宋知縣臉上的皺紋兒變成一朵花兒,滿臉讚歎的道。
“多謝宋知縣誇讚!”張氏興趣缺缺的回敬了一句,這話若是當今帝皇說出來,那才有分量。一個小小七品知縣這般說,實在難以讓她興奮。
“那本知縣就開始按例詢問凌霄樓了?”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