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一起去京中了。”
程氏說這話時似鬆了一口氣,只是卻讓陸辰兒一怔,“孃親,我是想和二爺和離後,從此跟在孃親和父親身邊。”
這話一出,程氏只覺得倒吸了口涼氣,心頭剛鬆懈下來,又陡然緊繃起來,“什麼,你真要和離?你和二郎……剛才我瞧著不是挺好的,你們就是不和離,只要二郎去了京中,你也一樣能待在我和你父親身邊,你們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還不願意說,難不成要急死為孃的?”
程氏是真的急了,自從接過信,一顆心就一直緊繃著,直到剛才見到陸辰兒和李皓白兩人並肩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笑意盈然,心頭才放鬆了幾許,不想又聽到陸辰兒這番話,哪能不急。
程氏的焦慮,陸辰兒看在眼中,待要開口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如果是柳氏看不慣她挑剔她為難她,如果是李皓白不喜歡她對她不好冷眼以待,或許她還知道怎麼去說,可偏偏柳氏和氣,如女兒般看待,李皓白哪怕對旁人都極好,何況是她。
半晌陸辰兒才道:“婆婆很好,二爺也很好,只是女兒不好。”
“胡說,你怎麼不好,你哪兒不好了?”程氏不由怒瞪了一下陸辰兒。
“孃親……我說的是真的。”陸辰兒望著程氏,怔怔地開了口,“婆婆很好,從不曾說過半句重話,李皓白也很好,從來什麼事都依著我,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一切都不真實,一切又會突然會消失一般……他們都很好,但是誰又不好呢……”當初程陳氏也很好,程常棣也很好,後來呢,程陳氏也變了,程常棣也變了。
瞧著陸辰兒說話時,神情帶著幾分恍惚,後面的話,程氏都有些聽不明白,伸手把陸辰兒抱入懷裡,猶疑了一下,“既然誰都很好,你還擔心什麼,至於將來的事,你和二郎總是結髮夫妻,退一萬步講有我和你父親在一日,李家就不敢對你怎樣,就算我和你父親不在了,還有謙哥兒。”
“孃親,我擔心……”到嘴邊的話陸辰兒還是嚥了下去,擔心將來夫妻離心離德,擔心所以的諾言到最後不過是一口空談,她曾親身經歷過,那個夢已漸行漸遠,上一世的事也漸行漸遠,卻依舊深深影響著她,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冒一次險,再去相信人了,但這些卻不能說。
廖懷音的事不能說,銅岮山的事只會讓孃親更擔心她,金縷的事不能說,不說如今已完全解決了,只說妒忌這一條,就完全要不得的,正如李皓白所說,不過是個丫頭。
“你到底擔心什麼?”程氏瞧著陸辰兒發著愣,急得忙拍了拍陸辰兒的後背。
“孃親,我和李皓白相處了兩年多,我們倆性格不合,況且,況且我體質虛寒,不易有身孕,他是個好人,我不想連累他。”
程氏斷然否定,“性子可以慢慢磨合,感情相處久了就會有了,而李家都有三個孫子,孩子這一點根本不需要擔心。”
“但過繼嗣子畢竟不是親生的。”
這一點程氏也深有體會,但凡她四個兒子能留下一個,她也不必為辰兒這般操心,“你還年輕,來日方長,身體可以慢慢養,總會好的。”
“我不想吃藥,再去遭那宗罪。”陸辰兒搖了搖頭,雖然知道自己身體很好,但上一世喝了那麼些藥,如今想來,心頭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瞧著陸辰兒害怕的模樣,程氏聽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聽陸辰兒仰頭問道:父親到底身體怎麼樣?”
程氏眉頭微微一蹙,好似沒法舒展開來。“太醫只是說太過勞累,只要不太過操心倒也無大礙,還那些年在西疆,身體虧了許多,又留下了風溼的毛病,如今天一寒,就腿腳不利索,膝蓋痛得厲害,太醫只叮囑好好保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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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回:芙蓉樓
馬車很快到了陸府,駛到垂花門才停下,二十二嬸和程陳氏以及府裡的眾人都候在垂花門迎接,平嬸早就上去扶著程氏下了馬車,程氏看到她們不由笑道:“我不是吩咐過,不用擺這麼大陣勢,一起在梨香園見見面就好。”
說完還嗔怪地看了平嬸一眼,“我的話你沒交待下去?”
程陳氏忙上前笑道:“平姐早就傳過了話了,只是我們兩人在屋子裡閒著也是閒著,又許久未見姐姐了,盼著能早些見到姐姐,就出了內院,過來迎一迎姐姐。”
二十二嬸雖然靦腆,又有向分畏首畏尾的,但也跟著忙附和。
久別重敘,自少不了敘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