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神秘一笑,“我都說了我會算命嘛。”
王進介面笑道,“春子別問了,咱們這主人神秘的很,想從他嘴裡套出話來比登天都難,總之主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就是了。”
龐萬春點頭道,“萬春知道了。”接著又問向鄭飛,“主人,那魯提轄的功夫真有你所說的那麼厲害嗎?比之我師父如何?”
鄭飛想了想道,“與王哥怕是應在伯仲之間。”
龐萬春眼睛一亮,“那等見了這位魯提轄,當真要較量一番。”
鄭飛笑笑,這龐萬春有勇好鬥,也是個小武痴,與那魯達的脾氣倒挺合得來。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半日之後終於來到了文殊院。
只見一座氣派莊嚴的大寺坐落於半山之間,廟前信男信女往來不息,廟空煙霧繚繞,一看就是個香火鼎盛之地。如今兵荒馬亂,更是有不知多少遠近之人慕名而來以求得一絲慰藉。
三人於寺前下了馬,龐萬春尋了一地存下馬匹,三人舉步便進了寺廟,此時正巧有一小沙彌路過,鄭飛迎上去施禮道,“小師父請留步。”
那沙彌停下腳步看了鄭飛一眼施禮道,“施主有何事?”
鄭飛道,“我來此想尋貴寺一名僧人,法號智深,請問小師父知曉嗎?”
卻不料此話一出,那小沙彌臉色一頓,又抬起頭仔細看了看鄭飛道,“請問施主尋智深何事?”
鄭飛道,“我乃山下雁門縣趙員外府上賓客,奉趙員外之命來此探視智深師父。”
那趙員外乃文殊院的貴客,說出他的名號想來應該會有些方便事。
那小沙彌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趙員外府上的施主,我還以為是智深又惹……,哦不,請三位隨我來。”
這話說得王進和龐萬春雲裡霧裡的不知所以,只有鄭飛一人心裡跟明鏡似地清楚,暗道,看來水滸所記不假,魯智深在文殊院沒少惹亂子,現在連報一下他的名字都好像是外面的事主來告狀一般引得這小和尚如此緊張。
那小沙彌說罷便在前面開始帶路,三人緊隨其後,穿過幾層屋,便來到一處會客堂前,小沙彌將三人引入堂內,請三人入座道,“請三位施主在此稍候,我這就進去稟報。”
鄭飛施禮道,“有勞小師父了。”
小沙彌應聲而去,鄭飛閒來無聊,仔細看了看堂內佈置,只見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會客堂,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唯一獨特的就是正堂上掛著的一副對聯。
上聯是:見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
下聯是:慧生於覺,覺生於自在,生生還是無生!
鄭飛輕聲吟誦幾遍,竟不知不覺有些入迷,不知不覺開口道,“好一個生生還是無生,我本已無生,還怕你什麼生生!”
此言剛落,就聽堂外一音響起,“阿彌陀佛,施主好大的口氣。”
鄭飛回頭一看,便見一白鬍子清瘦老和尚雙手合十低著頭走了進來,只見他頭也不抬,開口便道,“施主可知道這副對聯意在何處?”
鄭飛介面便道,“放下!”
老和尚笑道,“放下?”
鄭飛點點頭,“就是要這世人都放下,什麼東西都放得下,便是解脫。”
老和尚繼續道,“那施主你放得下嗎?”
鄭飛笑道,“我本來都已放下了,是老天不讓我放下。”
老和尚慢慢抬起頭,滿臉皺紋的臉上卻有一雙如孩童般透徹的眼睛,鄭飛剛剛對上他的目光,心下竟是劇烈的一顫,竟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心下剛有所膽怯,卻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硬是雙目一瞪,將目光努力的迎了上去。
麻痺的,老子都是死過一會的人了,還怕和你對視?
我用目光殺死你!!!!
一瞬間,場面頓時一片寂靜,靜的落下一根針都能聽得見,王進和龐萬春不知怎地,都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自二人身旁散發而出,直驚得二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於,當鄭飛只覺得雙眼乾澀無比,馬上就要忍不住眨一下眼睛的時候……。
就聽老和尚一聲輕嘆,只見老和尚重新低下頭去,默默轉身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功成名就時,且乘鐵馬馳。”
鄭飛愣了,似是痴迷一般看著老和尚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院落深處,終於,王進走到鄭飛身邊,輕輕道,“主人,您沒事吧?”
鄭飛回過神來,朝著王進笑笑,沒有說話,心中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