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被人摑了一巴掌,寒汐露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雪,已然忍無可忍,手,緊緊握成拳頭,盯著天魔龍耶的咽喉。
寒光一閃,人縱身,劍出鞘。
雪的劍,陰邪疾快,雪的眼,怒氣賁張。
劍花朵朵雪紛飛,狂風暴雨一般撲向了天魔龍耶。
一陣輕輕的冷笑,天魔龍耶驟然出手,掌風獵獵,寒歷如刀,任憑雪的劍再犀利,速度再疾快,也衝不破真氣的包圍,那張無形的真氣之網,越收越緊。
窒息,要被潮水淹沒般的窒息。
雪發覺自己的出手被無形的力道逼迫住,越來越緩慢,手中的劍也越來越不聽使喚。
這張網,看不到,摸不著,出了困於其中之人,在旁觀的外人看來,彷彿是雪體力不支,岌岌可危。
天魔龍耶喝了一聲:“趴下!”隨著這聲厲喝,天魔龍耶的衣袖飛揚如鷹,一波波力道潮水似的攻擊出去,絲毫不給雪一絲喘息的機會。
寒汐露冷漠地看著,眼見雪要傷在天魔龍耶的手上,她還是冷漠地旁觀,蕭玉軒實在看不小去了,無論他是不是葉知秋的兒子,和雪是不是兄弟,方才雪出手相助過,澹臺玄一直教導他,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想到這兒,蕭玉軒腳尖一挑,順手拎起一根還在燃燒的木棍,縱身過去,他為人溫敦,所以出手不是很拼命那種,只不過想把雪救離困境。
哼。
天魔龍耶好像一點兒也不奇怪蕭玉軒會出手,喝了一聲:“去!”
砰。
蕭玉軒和雪的身體雙雙飛了出去。
兩個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澹臺盈跑過去,蹲下來,關切地道:“大師兄,你要不要緊。”
蕭玉軒翻身起來,他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心口被天魔龍耶的力道打中,一陣劇痛,連呼吸都很疼痛,他很自然地轉向雪:“你,你不要緊吧。”
一絲血,慢慢滲出雪蒼白的嘴角,眼中卻掠過些許暖意:“我,沒事。”他說沒事兒的時候,一口血,噴了出來,臉色更蒼白。
澹臺盈蹲在地上準備起來,這口猩紅的血,全噴到她的衣衫上,澹臺盈呀了一聲,雪晃了晃,眼前發黑,身子跌向一旁,澹臺盈忙扶住他:“你,你傷得很重,你……”她有些害怕,尤其雪抬起眼睛時,那眼中的寒意,陰邪的寒意,讓她心生怯意,可是看著雪臉色蒼白,她心中有可憐他。
澹臺盈憐憫的眼光,好像一把刀,刺入雪的心頭,他不要同情,尤其是殺父仇人的同情。
狠狠地慫了一把,雪的力道不小,澹臺盈毫無防備,一下子被推坐到了地上。
雪,握著劍,又要衝過去。
天魔龍耶淡淡地:“寒姐姐,你這個徒弟沒白收,恐怕就是兒子也不過如此,為了你,不但不顧規矩,我看連命都不要了。真是什麼人,什麼命,寒姐姐可真有福氣。”
聽著天魔龍耶的冷嘲熱諷,寒汐露沉聲喝道:“跪下。”
雪滿眼孤恨,恨不得一下子在天魔龍耶的身上戳出上千上百個洞,才能解心頭之恨,可是寒汐露的命令,他從來不敢違抗,儘管心裡有恨有怨,他還是無言地跪下。
寒汐露抱拳:“對不起魔尊,是汐露管教不嚴,才讓劣徒冒犯了魔尊,汐露會好好教訓他。”她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啪地打了一個空響,帶著淒厲的響音。
雪垂著頭,心中滿是恨與痛。
寒汐露冷冷地道:“怎麼,才幾天沒挨鞭子,連規矩都忘了嗎?”
錯愕,驚訝,還有羞憤。
雪,抬起頭,不知所措。
這些年,母親打他的時候很多,打得很狠,可是很少會當著別人的面責打他,就算是會打,也不會要他褪去衣衫,這裡有好幾個人,他怎麼能去衣?
啪!
一鞭子狠狠地抽到了雪的身上,衣衫被扯出一條口子,然後暗暗的淤青變成了僵凸的血痕,雪,咬著嘴唇,一聲不吭,默默忍受。
寒汐露喝道:“你聾了!脫!”
她怒喝著,手中的鞭子又抽了下去。
雪閉上眼睛,下了決心,今天就是被母親打死了,也不能脫衣裳。
等了一會兒,沒有了動靜,雪睜開眼睛,寒汐露正冷冷地看著他,見他睜開了眼睛,重重地一記耳光打過去,雪應聲倒地,半晌才起來,蒼白的臉上,隆起了紅腫的掌痕。
寒汐露冷冷地:“你不脫?好,我脫!”她冷笑著,真的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