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竹上走了過去,快捷穩健,如履平地。
秦謙縱身一躍,蒼蠅獵食一般,穩穩地跳過去。
列雲楓笑道:“幸好,天無絕人之路,如果我連這個都跳不過去,我哥哥就該大發雷霆了。”他是在和印無憂說話,印無憂哼了一聲:“你們兩個既然是兄弟,為什麼武功差這麼多?”
列雲楓笑道:“你還混江湖的?沒聽過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嗎?”他說著話,已然跳了過去,只是他先起的身形,卻落到印無憂的身後,印無憂縱起的身影優雅無聲,猶如鬼魅一般。
秦謙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忽然出手,一掌打向印無憂的前心,這一招是驟然發難,印無憂毫不防備,不及多想,閃身錯步,回手就是一劍,因為事發瞬間,印無憂的這些動作都出自本能反應,只聽得當啷一聲,秦謙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就是這把匕首磕開了印無憂的劍,如果不是秦謙躲得及時,印無憂的劍一定會刺入他的胸上。
兩人霎時分開,秦謙把手中的匕首一晃,冷冷地道:“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把匕首!”
此時衛離也過來,臉色也變得凝重:“大哥,此事事關重大,不要看錯了人。”她雖然這麼說,可是眼光中也帶著幾分疑惑。
印無憂也盯著那柄匕首,稍稍回想一下,就想起來這把匕首的來歷:“你們是扈四海的什麼人?”
他這一句話,衛離也不由得渾身一震,手在劍柄上一按,不過她沒有立刻發作,反而一笑:“閣下怎麼稱呼?怎麼知道我們是扈四海的人?閣下真是深藏不露,既然知道我們是扈四海的人,還敢住在我們長春幫的分舵,你究竟是何居心?”
印無憂冷笑一聲,並不說話,把劍一橫,就要拼命。
列雲楓看到此處,知道這裡邊事非尋常,他們幾個像打啞謎一般,秦謙從印無憂的出手中,就猜測到他能認出自己手裡的匕首,而印無憂從匕首上,就認得衛離她們和扈四海有關係,印無憂本是離別谷的少主,他要是與長春幫有什麼糾葛,恐怕也是人命糾葛,如果真是如此,這件事恐怕就麻煩了。
不過,如果印無憂真的殺了扈四海,要是知道孤月峰就是長春幫在塗陰的分舵,他寧死也不會住在哪裡。在養傷的那段日子裡,基本都是自己在照顧他,有時候,澹臺玄或者秦思思也會過來看看。澹臺玄忙著尋找蕭玉軒他們,每次都是診了脈,開了藥就走,秦思思每次來,只是送些好吃的菜餚。至於那個地方是孤月峰,是長春幫的分舵,居然沒有一個人提及。
衛離和秦謙顯然都誤會了印無憂是別有所圖,印無憂懶得解釋,只是無語。
秦謙臉若冰霜,聲音一寒:“扈老幫主是死在你的劍下?”
印無憂冷然地一挽劍花,寒光四射,劍光映著他的眼光,照出無邊的淒寒,他也不答話,聚精會神,等待秦謙的出擊。
列雲楓沒說話,他知道秦謙心細如絲,不會無緣無故地冤枉別人,如果秦謙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基本上這件事情就不會有太大的差池,他現在是替印無憂擔心,因為印無憂的功夫,恐怕不及秦謙,況且,身邊還有個衛離,衛離雖然是個女子,她的武功也不容小覷,而且兩個人要是聯手的話,威力更增加十分。
印無憂會殺了扈四海,是件很可能的事情,印無憂本來就是個殺手,殺手殺人,再平常不過,他只是在想,怎麼樣才能讓印無憂安然離開。
秦謙的性情,嫉惡如仇,如果印無憂真是殺了扈四海的兇手,只怕秦謙絕對不會放過印無憂。
衛離攔住了秦謙,像印無憂抱了抱拳:“在下衛離,是扈老幫主的徒弟,現任長春幫幫主。”她報了名字,仍然比較平靜地問。
印無憂淡淡地道:“扈四海,是我殺的。”
沉悶,船上瞬時間都沉默下來。
長春幫的弟子,都聽到這句話,人人皆是怒目而視。
列雲楓聽到秦謙的指骨捏得格格的聲音,心中一陣陣發涼,印無憂居然承認了,想來也是,印無憂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否認,可是他承認殺了扈四海,那豈不是惹下了長春幫這個大麻煩。
衛離的身子,晃了晃,秦謙在旁邊悄然扶了她一下,衛離站穩了,一臉悲憤:“我知道,你是離別谷的少主,可是家師和閣下有什麼深仇大恨,閣下要置家師於死地?”
印無憂面無表情:“衛幫主,你這個問題問得很愚蠢。”
衛離嘴角的肌肉一抽搐:“印無憂,我們都是江湖人,如果是江湖上的恩仇,不妨講在當面,男子漢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