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晚霞般暈染開來,綻放在方默川的臉上,那笑容註定是綻放在一處卻照耀了整個天際,方默川也註定逃無可逃,直到他被那女生的笑容感染,也笑出來,愛上這個愛笑的女生,一直愛,也一直好好的。
那一幕,在阿年夢中總會有的,是因為,白日裡她太期盼了嗎?
這天夜裡,阿年睡得特別不好,也害的管止深一直跟著她醒,她有動靜,他準會醒,然後輕聲詢問,問她哪裡不舒服?
阿年搖頭。
然後即使想動,也要閉上眼睛裝睡,忍著,身體動,是額頭的傷口發癢這個原因,她想伸手去摳一下。心裡呢,是有惦記,就像惦記那夜從南京冒雨去濟南的劉霖一樣,惦記著李曉婉。
劉霖在濟南,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方默川,生怕再把這個人弄丟了。
一轉眼,方默川26歲了,可是劉霖說,他其實還是個沒長大的大男生,沒人照顧,怎麼能行。就算有一個人可以陪著他胡鬧,任性妄為,但是他這一生都要任性的活嗎?
苦,他吃不了。
李曉婉去的這件事,不用阿年告訴劉霖,管三數已經告訴了劉霖。
劉霖打給的阿年,說了這件事。
劉霖說,管阿姨不知道我喜歡她的兒子,如果知道,哪怕管阿姨一直都很喜歡我,也一樣會想方設法的把我趕出Z市。
配不上,這輩子都沒辦法配得上。
——當然,這個意義上的配不上,是用金錢地位來衡量的,是管三數這個人心中的一種配不上。
代表不了別人的。
管三數如今估計也明白了,娶一個配得上兒子的兒媳,是要付出代價的。
配得上她兒子的女生不在少數,她選兒媳可能就像外行人選山竹,捏了捏,看了看,差不多的買了十幾個,弄開吃時,才看得清楚這其中哪一個是完全好的,哪一個裡面是壞了一點點的。
她不得不把兒子和前夫的地址給李曉婉,這個兒媳婦讓管三數招架不住。
許多厲害的人們,例如一向都不可一世的管三數,她最招架不住的往往從不是哪個人,而是這個人背後的某些因素。
李曉婉,一個生在高幹家庭的女生,第一次見,會覺得她懂事單純,屬於規規矩矩的女生那一種,但是認識的久了,會發現她不是那麼規矩,性格上有她很叛逆的一面,對不喜歡的人,行為言辭上都帶著刺。
阿年聽她說起她高中大學那些經歷,會覺得,這個女生的叛逆和方默川的紈絝,有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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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同一個時間,管三數和女兒方慈見了一面,這個深夜,方慈看著母親喝了點酒,勸說不得,母親和父親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離婚對母親來說也有一點小小的衝擊,但這衝擊絕對不是因為父親的離開,而是因為,弟弟方默川的離開。
在方慈眼中,母親年輕時被外公阻撓過一段姻緣,之後的母親彷彿再也不需要男人自己就可以過日子。
方慈也總問自己,你要跟你的媽媽一樣嗎?
管三數清楚識得了李曉婉的真實性格,不開心地對女兒數落著這個兒媳婦的不是!
方慈也喝了一小杯的地產燒酒,這白酒度數高,純糧食釀造,她也是藉著酒勁兒才敢說話:“媽,你看人的眼光準嗎?”
“什麼意思?”管三數問女兒。
這對母女,就像是姐妹一樣,管三數看上去年輕,方慈太嚴肅正式。
“年輕的時候,媽你談過了一場戀愛,要嫁,卻遭到了那個男人的背叛,沒看準人。我爸一心一意為家,為我們,為你,可是我爸在三十五歲到現在五十五歲這二十年裡,變得走路低頭,不愛說話,現在離了婚自己走了,我爸是多好的一個男人?媽你一直看不起我爸,三十五歲之前的我爸不是現在這樣!”
方慈說著,就低頭哭了出來,手指抹著臉頰妝上的水漬說:“兒媳婦看的也不準,媽,不是每一個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女生都是單純,也有白痴,也有人精,李曉婉和杜雨寧完全是不一樣的。現在我弟妹的這一身脾氣,現在她和你作對的這一股勁兒,都是媽你以前往阿年身上安的,但我姑說,阿年這個兒媳婦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老實簡單,並不是裝出來的!”
管三數一杯燒酒全潑在了方慈的臉上,站起來罵:“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