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鳳羽舟張開雙翅,在雲中穿梭,重九揹負雙手立於船首,望向西邊。
“入道三十七年,從未回過家鄉,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怎樣?秦國還是如過去一樣戰事不斷嗎?”
“凡人大戰,死傷無數,得益的只有煉屍宗和陰靈宗的這些傢伙,戰事拖得越久,這兩宗將壯大的越快!”
重九搖搖頭,一甩腦中的萬千思緒,拍下腰間的儲物袋,碧玉葫蘆被他拿在手心,開啟瓶塞,醇香可口的桃花釀便已入喉。
早在之前,他是滴酒不沾的。還記得少年之時,鄰家的小夥娶妻成婚,在喜宴之上,一群大人推杯換盞,喝完酒後嘖吧嘖吧嘴,露出一副喝到瓊漿玉露的樣子。
這讓重九很是好奇,一個‘好心’的年輕人將他杯中的烈酒讓重九嚐了嚐,一股辛辣的味道直衝腦門,讓重九苦不堪言,不斷伸著舌頭,想要找水喝,眾人見狀哈哈大笑!
從此之後,重九對於酒,只聞不喝,畢竟那個酒香實在是太好聞了。這個怪舉動,一度讓重九蠻不好意思的。
入道之後,重九越發的孤獨,再加上身懷重寶,更不敢與人袒露心聲,酒似乎又成了某個引子一般,讓他想起了以前的種種。
後面再喝烈酒之時,已然沒有了往日的記憶,感到似乎也沒那麼辛辣。
閣樓前的桃花,藥園中的杏花,被重九釀成佳釀,酒雖不烈,但口感頗佳,一度成為重九的解渴潤喉之物。
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從不多喝的重九也已有三分醉意。
連番趕路,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這讓重九很是不舒服,他身為金丹期修士,視力之好其實跟白天相比沒多大差別,更別說被清目靈液洗滌後的雙眼了。
其原因與其說視覺上的不舒服,還不如說是心靈上的壓抑。
那年他為了躲避馬匪與人販子,一次次的死裡逃生,臘月林間夜晚,樹枝上的寒冷與周圍野獸的嘶鳴,讓他每每想起都記憶深刻,所以他不太喜歡黑夜。
重九低頭一看,腳下的地脈地勢與故鄉的又何其相似,兩山之間夾著一小川,川中有小河流過,河邊還有幾個村子,一些富戶門口還掛著大紅燈籠。
他喃喃道:“今日就在此地暫休一晚,明日再為趕路!”
說完操控著鳳羽舟平穩落地,隨後收入儲物袋中,重九走到一株大槐樹下,背靠著樹幹,又喝起酒來。
不一會,一輪銀月從烏雲間探出身來,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再加上繁星點點,真是美不勝收。
“這天地萬物真是神奇!”重九感嘆道。
此刻一陣微風吹過,讓重九感到頗為涼爽,正要扯扯領口之時,忽然敏銳的察覺到微風中似乎帶著絲絲的血腥味。
“不對。”重九暗叫一聲,隨後身影憑空消失,只留下諸多殘影,這正是重九之前常使用的疾風九步,如今施展起來,更是出神入化,變幻莫測。
重九沿著河岸,走到附近最近的一個村子去檢視,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家家打掃的頗為乾淨,桌椅板凳更是一塵不染。
一些富戶,門口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廳堂的餐桌上更是擺滿了各色各樣的美酒佳餚,連廚房的大鍋裡都燉著肉。
一連幾個村,村村都這樣,靜得可怕。
詭異的是連一個活人都找不到,別說人,連條狗都沒有。
“此地恐怕不是什麼善地,還需儘早離開。”重九喃喃道。
隨後重九一拍儲物袋,銀魚劍飛射而出,重九御劍沖天而起,本以為眨眼之間,就可以離開此地,誰想,十息之後,重九還是處在小川之中。
此刻重九的臉上佈滿陰沉,殺機四射,他哪裡還不明白,這是陷入幻陣中了。
此時,皎皎的圓月逐漸變成血色,充斥一股肅殺之氣,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哦,這就忍不住了嗎?還以為是個能沉得住氣的。”重九譏諷道。
“嘻嘻。”一個美婦在河邊洗澡的嬉戲之聲引起了重九的注意。
頃刻之間,重九便到了河邊,看著河中嬉戲的婦人,面板光潔,說是有成魚落雁之容也不為過,河水澆在白皙的脖頸上,順流而下,經過前胸與後背,若是遇到一般的凡夫俗子,恐怕早已沉淪其中。
重九的雙眼被清目靈液洗滌過,加之神識又無比強大,能看到一般人所看不到的東西,此女周身被血氣圍繞,煞氣更是直衝雲霄,很不簡單。
重九眼神冰冷,周身運轉靈力,三分酒意也瞬間消失不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