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
只是有些事情,她刻意地迴避,不願意再提起。
澹臺玄神色黯然:“他那個時候對你很好?”他問的是列龍川,秦思思告訴他,在她最恍然無助的時候,列龍川開導她勸解她,而且是列龍川的妻子救了她和她的女兒,她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不知道投靠到哪裡,何況未婚而孕,終為世間所不容,她恨著謝神通,恨著玄天宗的規矩,毅然決然地嫁給了列龍川。
有時,某個決定不過是偶然的一次心念轉動,一種錯以為是的堅持。
秦思思幽然一嘆:“他?他對我始終都很好。”
又是無語,秦思思沒有說謊,列龍川的確一直對她很好。如果不是有過這段曾經滄海的感情,秦思思一定會喜歡上列龍川,儘管列龍川準定不是她一個人的,可是,她在遇到列龍川之前,她已然愛上了澹臺玄。
秦思思低聲道:“那個孩子,他很疼愛,可惜,那孩子福薄,早早就夭折了,她長得像你。”她本來想告訴澹臺玄,那次巨大的變故里,她失去列雲憐時,痛不欲生的情形,可是轉念,感覺不必了,也許對澹臺玄來說,完全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
低頭,澹臺玄望著一塊岩石發呆,他的手摸著那塊岩石,久久不動。
秦思思問道:“怎麼了?”
那塊岩石,突兀在山岩之中,別的石頭都是苔蘚斑駁,那塊石頭卻光禿禿,而且有潮溼的水汽滲出來。
澹臺玄附耳在岩石上,敲了敲,然後起身:“思思,你先讓開!”
秦思思站到了一旁,知道澹臺玄要運氣開石,澹臺玄的功夫,她是信得過,根本不用她幫忙。
運氣,調息,澹臺玄沉聲喝了一聲,隔空發力,只聽得砰地一聲,那塊巨大的岩石四分五裂,一股急流噴湧而出,岩石的後邊,露出一個偌大的石洞。
身無綵鳳雙飛翼
忽然間投射進來的光線,刺得大家都不自覺地眨了一下眼睛。
天魔龍耶本來扣著印無憂的手就沒有特別的緊箍,她一邊想借此要挾澹臺夢,一邊卻怕傷到了印無憂,所以忽然開啟的石門和忽然進來的人,都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不過是一瞬間,印無憂右手的長刀陡然逆轉,竟然向自己的身體刺去,他強撐著一口氣,就是尋找著機會,要一擊而中。
拼命,要拼得有價值才行,不然枉自送掉自己一條命,卻於事無補,那是一種自以為是的愚蠢。一個好的殺手,永遠能夠掌握好拼命的機會,永遠不會錯過可以逆轉境遇的機會。
在落入天魔龍耶手中的瞬間,印無憂已然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用過了天魔轉世大法,體內臟腑經脈都受到重創,不在乎再多受一份傷,看天魔龍耶對澹臺夢的態度,是要置之死地而後快,如果不擺脫天魔龍耶的掌控,不知道澹臺夢還有什麼樣的遭遇。
這一刀如果刺上,就會從他的身體裡邊穿入,然後傷到身後的天魔龍耶,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是殺手最後的選擇與尊榮。
可是瞬間的變化,誰能預料,印無憂還來不及動手,眼前兩條人影如電,列雲楓和澹臺夢雙雙到了近前。
列雲楓的扇劍,澹臺夢的指刀,閃動了刺眼的寒光,藉助著投入進山洞的自然光線,列雲楓展開的扇子,微微抖動,銀色扇面上面凹凸的花紋彷彿是層層盪開的漣漪,那些折射出來的光芒,碎亂如星,層遞不窮,不規則地散發開來。
在長春幫的時候,秦謙逼著列雲楓練過一套扇法,告訴過他這把扇子如何使用,而澹臺玄教過他的那套絕殺,本是一套極為狠辣的劍法,列雲楓生性聰慧,獨佔天資,只是對於武功不怎麼喜歡,小時候父親列龍川還逼著他練習弓箭騎射,內功拳腳,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管得也不那麼嚴了,況且列龍川和妻子在邊關的時間比在府裡的時間多,所以列雲楓一個人在家,除了去無奈何廬,也沒有人再逼他。
不過,近些日子,好像人們都喜歡強迫他去練武,而且無論是秦謙還是澹臺玄,列雲楓都不敢不聽從,應該說,他這些天所學的東西,遠遠超過以前學過的那些功夫。
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方才澹臺夢看了他一眼,雖然無語,可是眼中的寒光和冷意,已然暴露出拼死一搏的資訊。暴漲的冷光,應該將內力凝聚在一起,澹臺夢本來已然虛弱到只吊著一口氣,現在卻忽然發難,天魔龍耶根本沒有意料到,因為她已經催發了澹臺夢體內“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蠱毒,儘管沒有徹底摧毀澹臺夢的神智,沒有徹底掌控澹臺夢的思維和行動,可是將澹臺夢擒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