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命,你沒讓這個徒弟騙死,算上天有好生之德,說到這點,夢兒還真的和楓兒很配,只可惜,夢兒,夢兒,哎。”
澹臺玄一時無語,喘了口氣,又吐了一口血,秦思思有些著急:“你怎麼樣?是不是太過急躁了,為這件事兒都耗了十多年了,你連散功都提前了,難道你真的不要命了嗎?就算你的命不要了,你練這個功練到走火入魔,也是於事無補,你再急有什麼用?”
澹臺玄道:“我雖然有時間慢慢消耗,可是她不能等了,你也知道,她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下去,到了時候,如果我還是無法衝破生死玄關,到了時候,只好孤注一擲了。”他說著話,眼中泛起了點點溼意。
秦思思黯然道:“如果真的要孤注一擲,不但那孩子有性命之憂,你也會有生命危險。可惜我的武功和你不是一個路數,我幫不到你,不過,如果我要做的事可以成功,龍川一定會幫我們。”
澹臺玄搖頭:“未必能得到及了,無論如何,我都要一試,生死有命吧,如果真的要痛,就讓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淚光,在秦思思的眼中閃動,繼而落下:“玄,我瞭解你的心情,當年憐兒去的時候,我真的痛得要瘋了,那孩子長得特別像我,不過一點兒也不淘氣,溫柔嫻靜,這是他龍川說得,他說這個孩子長大了一定是個溫柔嫻靜的窈窕淑女,玄,憐兒去的雖然早,可是龍川對她很好,比親生女兒還要嬌寵,當時我們被人要挾,幾千口人命都在龍川的一念之間,為了憐兒,龍川幾乎要妥協了,他說,生為他列龍川的子女,是一種不幸和宿命,列家的孩子從懂事兒起,就要擔負太沉重的東西,就是犧牲也要坦然面對,可憐兒不是他列龍川的孩子,他沒有權力讓這個孩子陪著列家的人犧牲,我那個時候,那麼希望憐兒活下去,可是,到了最後,還是我以死相逼,不許龍川妥協。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孩子和龍川中毒,我卻束手無策,寫了信向你求援,你又沒有趕來,那幾個孩子禁不得折騰,一個個就那麼去了,龍川雖然沒有死掉,卻是……”想來當年的慘痛,應該是刻骨銘心,所以秦思思如今提起,仍然淚落衣襟,哽咽難抬“我親手埋了憐兒,在她的墳前發誓,一定要學好醫術,一定要研究毒藥,如果當初我學了這些,憐兒就不用死,龍川現在也應該兒女繞膝,楓兒和謙兒就不會如此孤單了。”
澹臺玄道:“列王爺來了?”
秦思思一愣:“你怎麼知道?”
澹臺玄沒有回答,反問道:“王爺既然來了,怎麼不和楓兒見見呢?楓兒應該很想念王爺。”
秦思思黯然道:“他是來了,可是他暫時不會露面,因為謙兒遇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擇,龍川說,如果謙兒扛得過去,就能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他要我放手,讓孩子自己去選擇,畢竟父母的庇護,有時候會絆住孩子。”她說到此處,淚,終於掉了下來。
澹臺玄微笑道:“王爺說得不錯,你看林子裡邊的鳥,都會趕自己的雛鳥出窩,不是心狠,是要雛鳥儘快的羽翼豐滿,這個道理,人人明白,可是能做到的沒有幾個,我總想著那幾個孩子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頭,很怕他們有什麼閃失,護之則害之,你看那幾個孩子讓楓兒騙了多少次就知道了。”
秦思思擦了一把淚:“先回去吧,這時候那些孩子都該起來了。”
澹臺玄道:“方才練功,多少傷到了真氣,我現在內力只有平時的六成,要再過兩個時辰才能恢復,你應該比我傷得更重,都怪我,本來就不該讓你來幫我。”
秦思思笑道:“其實現在要是回去,會讓慕容驚雷看出來你受了傷,可是不回去,那幾個孩子該擔心了。我去擋著慕容驚雷,你去督促那幾個孩子練功去。這兩天還不不要練這個了,那個慕容驚雷是夜貓子進宅,能有什麼好事兒?”
他們說著話,信步下山而去。
列雲楓道:“我說師父他們怎麼沒發現我們呢,原來是傷了經絡,內力有損,他又在練什麼邪魔外道的功夫?小師姐,”他一回頭,看見澹臺夢滿臉淚痕,想起方才澹臺玄和秦思思的對話,秦思思提到澹臺夢的時候,在嘆息什麼,澹臺玄說自己能等,可是有人不能等,那個人是誰?他本是滿心的疑問,見到澹臺夢如此的悽然,心中立時猜到了大半。
澹臺夢似乎強忍著哽咽,可是那淚,卻如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滾落。
列雲楓猶豫了一下,拍拍澹臺夢的肩頭,澹臺夢慢慢地把頭靠在列雲楓的肩上,一句話都不說,任晶瑩的淚水劃過臉龐。
作者有話要說:有種感動,是在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