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之處,除非他們都陷入深山之中,被人掌控,無法脫身。
澹臺夢的身體慢慢轉好,可仍是弱不禁風的樣子,臉上的蒼白依然猶如透明的冰雪一般,本來是秦思思要照顧澹臺夢,一來彼此方便,二來秦思思也是妙手回春的高手,照顧起來比旁人自然更方便,可是澹臺夢的漠然和排斥,多少讓兩個人之間顯得尷尬。
那衛離是何等的聰明,她久混江湖,見多識廣,本身也是女孩子,比澹臺夢大不了多少,幸好慕容雲裳有事兒絆在了廬陵,沒法子跟來,不然要是慕容雲裳來了,死活也要跟著衛離在一處住,不知道為什麼,衛離憑著她的江湖閱歷,總感覺澹臺夢的身上有種深不可測的冷,感覺澹臺夢一定不會喜歡慕容雲裳,慕容雲裳雖然是心直腸熱、口快單純的一個,但是太過驕縱,免不了帶著一些世家小姐的脾氣,澹臺夢這個小姑娘看上去嬌柔羸弱,不過那雙眼睛橫波流轉,怎麼看都不簡單。
衛離為了緩和彼此的氣氛,自然就和澹臺夢住在一起。
秦思思好像故意避開澹臺玄,如果不是秦謙在場,她不會單獨和澹臺玄見面。
印無憂這邊,始終是列雲楓在照顧,秦家母子也住在隔壁,另一邊兒是林瑜和貝小熙的住處。
半躺在床上,印無憂有些呆呆地望著窗外,窗子開著,澄藍的天空,流雲飄過,印無憂忽然很羨慕那些緩緩飄散的雲,有一份徹底的自由。他的傷,此時已然無有大礙,不過,他很多年都沒有這樣放鬆地靠在床上,這種舒緩輕鬆的姿勢,在離別谷裡邊是犯忌的,做為殺手,就是睡著了,也不能放鬆警惕。
可是現在,印無憂感覺這樣半躺半靠著,真的很舒服,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這次如果不是澹臺玄用玄天宗的內力為他療傷,還有秦思思配置的湯劑,只怕他這身武功早已經廢了,秦思思燒的菜,吃久了,會生出一絲依戀來,尤其她和自己的母親是結拜的姐妹,印無憂看見秦思思,心裡就不自覺地湧出絲絲暖意。只是,除了有一次澹臺夢跟著列雲楓來看自己以外,就再也沒有來過,他也知道,眼前這麼多人,總是不很方便,況且澹臺夢的身上也有傷,需要將養休息,可是見不到她,心裡總是有些事兒懸而未決似的。
列雲楓在擺弄他的那把扇子,不斷開啟合上地翻轉著,這些天,除了去廬陵尋找蕭玉軒和澹臺盈,澹臺玄依然逼著他們幾個練功,經過這場事兒以後,比先時逼得更緊。
輕輕嘆口氣,列雲楓看著手中的扇子:“世上要是真有掐訣唸咒這種事兒就好了,還辛辛苦苦地練什麼武功,定身法可以取代點穴手,縮地術可以替代輕功,那移山倒海的法術比氣悶的內功厲害多了。”他說著,又嘆了一聲,比逼著練功,總是件辛苦的事情。可是他信口說著這些話,心裡卻在琢磨著,蕭玉軒和澹臺盈去了哪裡,怎麼可能憑空的消失,如果他們是安全的,應該千方百計來找師父才對,如果他們落入了什麼人的手中,那會是誰?
魅火教,不可能,天魔龍耶,也不可能,那麼是離別谷?應該是離別谷的人,他在天魔龍耶的身旁見過雪。
雪,蕭玉軒,列雲楓想著這兩個人之間的千絲萬縷的關係,澹臺夢曾經告訴過他,那些發生過的事情,他可以確定,除了他,澹臺夢恐怕連父親澹臺玄都沒有告訴過,她能和他談起,是因為當他是朋友,是相信列雲楓可以為澹臺夢堅守住任何的秘密。
哎。
印無憂忽然招呼一聲,這屋子裡邊沒有旁人,自然是在和列雲楓說話。
列雲楓看著他,微微笑道:“小師姐和衛姐姐上山採藥去了,這個時候,應該快回來了。”他知道印無憂記掛著什麼,所以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想印無憂這樣的性情,如果直接說了,恐怕他自己會很困窘,所以列雲楓換了個方式,一樣傳達他要告知印無憂的資訊。既然澹臺夢可以上山採藥,自然身體無甚大礙了。
印無憂咬著嘴唇,還是感覺到了窘意,臉上微微發燙:“列雲楓,”他連名帶姓地喊了一句,可是心中想說的話,卻還是難以開口。他現在心裡壓著很多事情,卻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以前的他,習慣了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的印無憂至少有一個依靠,無論印別離對他多麼嚴厲,但是印無憂相信,父親從心裡在乎他關愛他,所有的苛責都緣於一份父子情感,可是現在不同,他發現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他也說不出心中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反正就是忽然之間,什麼都變了。
澹臺夢,他心中最肯信任和親近的就是澹臺夢,不過這些事情只能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