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列雲楓,幾乎就是拽著他過來。
見過列雲楓就那麼一兩次,但是慕容雲裳看出來列雲楓伶牙俐齒,舌綻蓮花,方才衛離和秦謙去商量事情的時候,她已經簡簡單單的告訴列雲楓關於長春幫的事情,因為列雲楓救過她,又不像其他的人那邊阿諛奉承令她生厭,尤其知道列雲楓是秦謙的弟弟後,她心裡不知不覺地就也當列雲楓是自己人了,所以她頻頻地用眼神示意他為自己說話。
列雲楓不說話,他此時哪裡有這個興致去管長春幫的事情?
此時此刻,他心中有些著急,他還沒看見印無憂和澹臺夢,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安全地回到住處了,那個天魔龍耶的法音寺,怎麼會如此巧合地就讓澹臺夢發現了?說不定是天魔龍耶故意設下的圈套,就是要引著澹臺夢上鉤。他不知道十年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很多的疑惑,方才天魔龍耶忽然就走,應該是有人來了,來的這個人她不想見還是不方便見?
可是來的人會是誰?師父澹臺玄還是姑姑秦思思?或者是另外的什麼人?
不過他沒等到看清楚來的人是誰,就被秦謙逼著跟到這裡來。
秦謙居然帶他到這裡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因為秦謙不喜歡他招惹上江湖的麻煩,也不喜歡他結交江湖上的朋友。現在他就這樣跟來,澹臺玄找尋他不到,一定也是著急,不過他還不能不告而別,要是現在說走就走了,秦謙能生吞活剝了他。
更重要的是,秦謙在場的時候,他說的話都要斟酌一番,誰知道那句話會惹得秦謙不高興,如果秦謙不高興了,吃虧的還是他自己。其實,列雲楓只是不希望惹得秦謙不痛快,對慕容雲裳看來的眼光,他看見了也裝做沒看見。
秦謙道:“小離,其實,有些事不妨快刀斬亂麻,你以德報怨,他們未必領情,還不是在背後笑你太婦人之仁?”
慕容雲裳立時應和:“當家的,老大都這麼說了,你還猶豫什麼,聽那幾個老傢伙陰陽怪氣,悶到我都要長出犄角來,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是長春幫的有功之臣,缺了他們幾個,我們長春幫就混不下去了?動手吧,趁著今日給老幫主血祭,也宰他三五個,煞煞他們的氣焰。”
衛離走到棺槨邊的銅盆前,盈盈跪下,然後靜靜焚化金錁子和紙錢,她的眼睛盯著一躥一躥的火苗,如有所思,秦謙猜想她應該是在考慮自己的話,衛離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她凡事都很慎重,所以不輕易決定什麼,但是決定了以後,就不會更改了。
慕容雲裳也湊了過去,跪在衛離的身邊,一邊幫著焚化冥紙,一邊想著棺槨喃喃自語:“扈伯伯啊扈伯伯,這個世間有時候真的沒有天理,您在世的時候,他們都起誓發願要為長春幫肝腦塗地,可是現在您才離世多久啊 ,屍骨未寒,他們一個個都藏著私心,人人想做幫主,拼命拆我們當家的臺……”
衛離微怒:“雲裳。”
這次她連多餘的話都不說,眼裡閃過一絲威嚴的寒意,慕容雲裳馬上閉嘴,低著頭,安靜下來。
秦謙將那條素緞的帶子束在額頭上,然後在腰間繫一條同樣素緞的孝帶,他行的也是晚輩的孝禮,衛離看了他一眼:“老大,你不必如此。”
秦謙不語,淨了手,點燃了三炷素香,安插在香爐裡邊,然後拜倒在供案前邊的蒲團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
衛離看著他,眼睛有些溼潤,等他叩完了頭,徑直在旁邊還禮。
秦謙用眼角的餘光暼了列雲楓一眼,列雲楓心中就是再不情願,也過去點了三炷香,那供案上邊的靈牌上,寫著長春幫第十七代幫主扈公四海之靈。
扈四海?
本來列雲楓知道的江湖人就不是很多,這個名字和長春幫一樣的不起眼,看著這個作古的幫主,他能想起來的就是達安平了。
他上了香,拜下去的時候,牛耳尖刀的寒光正好刺到他的眼眸,血祭,對了,方才慕容雲裳提到了血祭。血祭是要用活人去祭奠的,就是說,今天會有個人在這裡被活活殺死,那把雪亮的牛耳尖刀,就是用來祭奠的時候殺人剖心殺人?
不知道誰會如此悲慘地要被殺死在靈堂之上,江湖,列雲楓一點兒也不喜歡江湖。
朝堂無夢,江湖無淚。
無夢的朝堂,只要傾扎排擠,無淚的江湖,只有恩怨情仇。
上香,磕頭,列雲楓倒是一絲不苟,耳邊卻聽到秦謙哼了一聲,等他站了起來後,秦謙滿面冷然地:“楓兒,你跟我出來。”
列雲楓最怕聽到這句話,一時間手心發涼,有很多事情,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