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昊月低下頭,掩飾去了一抹苦澀。
是啊,現在的蘇海陵一身武功已是少有人能敵了,她再需要自己的護衛,那是不是自己留在她身邊最後的理由都被無情地剝奪了?
“你又在想什麼了?”蘇海陵嘆了口氣,強硬地抬起他的臉龐,真是一看就知道,這人又在鑽牛角尖了,真是學不乖!
“沒有。”昊月的目光有些閃爍地迴避著。
“你啊”蘇海陵嘆息著將他擁進懷裡,“為什麼不肯做我的侍君?”
昊月咬著唇,半天沒有說話,就在蘇海陵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時候,卻聽他緩緩地開口了,“做了你的侍君,就得留在後宮中,我不想一個人鎖地冷冷清清地宮殿裡,一日復一日地等候著君王的寵幸,我寧願做你的侍衛,可以跟隨在你身邊,如影隨形,生死不離。”
“月”蘇海陵忍不住將他又抱緊了些,“你這個傻瓜。”
“如果陛下一定要去,請容我先準備一下。”昊月微微掙了掙。
“好。”蘇海陵一笑鬆開了他。
且容他再逃避一時吧,不過終究是逃不了的,他可是先帝冊封給她的侍君呢。
是夜。
蘇海陵換上夜地衣,帶上誅邪劍,悄悄溜出宮外,與昊月會合。
碧霄宮中,木清塵自會做好一切掩飾,哪怕今夜有什麼意外無法在早朝前趕回來,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兩人施展輕功越過城牆,一路話奔,很快就跑出了二十幾里路。
那條官道原本是通往京郊玉翠峰的,可自從十年前玉翠峰發生山崩之後,官道便廢棄了,平時的路人很少會往這裡走,路邊雜草叢生,足有半人多高,山口一片黑漆漆的樹林,參天大樹遮蔽了天空,不見一絲光線。
“就是這裡?”蘇海陵皺眉道,“陸桐帶著水 上京,怎麼會走錯路的?她又不是沒來過京城。”
“前幾日下了暴雨,陸桐心急趕路,再加上天色已晚,那水璃又鬧騰得厲害,才不小心走岔了道。”昊月答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先進去看看吧。”蘇海陵沉吟道。
“嗯。”昊月應了一 聲,右手按著劍柄,就走在前頭。
蘇海陵無奈地跟了上去,但心裡卻湧起一陣溫溫的感動。
雖然習慣了堅強,習慣了守護,但是這種被別人小心翼翼地護著的感覺,真是很溫暖,很舒心。
昊月仔細地傾聽著周圍的環境,魅影門神出鬼沒,但他絕不會讓蘇海陵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要他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有聲音。”蘇海陵突然拉住了他。
昊月一愣,隨即側耳細聽,果然聽見風中傳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哭聲,有時還摻雜著一種奇怪的樂聲。
“看看去,”蘇海陵不等他回答便向聲音來源處奔去。
“陛下,等一等!”昊月連忙追上。
兩人悄聲掩飾著行蹤,慢慢靠近,沒一會兒,果然看到隱隱透出的火光。
對望了一眼,他們很有默契的伏低了身子,在半人高的草叢中前進。
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蹲下,蘇海陵小心地撥開雜草望出去,只見林中的一片空地上聚著二十多個奇裝異服的女人,服色分為黑白紅藍黃五色,臉上都花花綠綠的塗滿油彩,根本看不出本來面上。邊上幾個人在打鼓,那低沉的鼓聲震得好像人的心都要跳出來。還有幾人拿著一種奇怪的叫不出名字的樂器,撥弄著,發出如鬼哭般的刺耳聲音。
中間的木樁上背對背綁著兩個目光空洞的少年,其中一人正是水璃,而所有人都圍著木樁跳著一種古怪的舞蹈。
“他們在搞什麼鬼?”蘇海陵低聲道。
“好像是一種祈神的儀式。”昊月猶豫著回答。
“祈神?”蘇海陵撇了撇嘴,實在對這種迷信活動很無語。
“當初的大秦王朝,國師和神殿掌握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自從聖皇陛下建立大雍後,神殿系統就跟隨著大秦的殘部退放西秦,不知怎麼的,三百年中越來越淡出人們的視線,到如今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銷聲匿跡了。”昊月解釋道。
“西秦的國師嗎?”蘇海陵不禁鎖起了眉頭。若是魅影門又勾結上西秦魅影門,西秦,安王,聖皇血脈,這些力量合攏在一起,定然會給新生的大雍帶來巨大的打擊。
“陛下,我們怎麼辦?”昊月轉頭問道,“要救人嗎?”
蘇海陵在小寒山三年,看過無數孤本藏書,對陣圖並不完全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