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船出了小水溝,便又是寬一些的山溝,視野變得開闊一些,月光傾瀉下來,明亮了四野。
不遠處的樹蔭裡緩緩駛出了一艘畫舫,硃紅的雕欄,水藍色的帷幕,船艙四周掛了窗簾。那畫舫亦沒有掌燈,便看不清裡面。
“誰?”陳秋娘有些警覺,低聲問身邊的陸宸。
“二公子的畫舫呢。”陸宸回答,便停了划槳。
“這裡?”陳秋娘一個激靈,不由得坐起身來,四處看。對於危險,她有天生的本能直覺。
“是啊。”陸宸回答。
“地勢狹窄,山勢犬牙交錯,樹多林密,雖便於隱蔽,但也是危險之地啊。他怎麼選這樣的地方。”陳秋娘有些著急。這種地方就是雙刃劍,雖然便於己方隱蔽,但於對方同樣有利啊。
“你就別擔心了。”陸宸放下船槳,站起身來,手放在口中吹了一聲口哨,那畫舫門簾便被一個勁裝的紅衣丫頭挑起,畫舫裡步出一個人,整個人裹在黑色的斗篷裡,緩緩走到了畫舫船頭。
看那身形很像是張賜,只是畫舫還在樹蔭裡,他又戴著斗篷,整個面部就看不清了。
“二公子,我把陳姑娘給你接過來了。”陸宸揮了揮手,笑嘻嘻地說。
“落梯。”他揮了揮手,清朗乾淨的北方口音。
聽這聲音確實是張賜無疑。陳秋娘這會兒全然清醒了,她沒空去思考這上船為何不是武功高強的陸宸抱著她飛上去,而是落梯讓她爬上去,她現在警覺的是這四周可能的布控。不知為何,只要沒出了這竹溪山,她就覺得隨時都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