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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更想見的人。

毛不思沒想到吳老闆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她慌亂的瞥了眼馬明義,就見他的笑容也隨著吳老闆的言語僵在了臉上。

吳老闆的老婆很久以前就死了,至於怎麼死的,不用她說,對方也該猜得到。

“你……”牙齒不由自主的咬上下唇,毛不思思忖著該怎麼開口。

“死了,知道我。”吳老闆沒等毛不思說下去,他不停地點頭,示意都清楚,他媳婦出生的日子不好,趕上了跟男人心上人同一天。她死前,男人還專門帶她來看了自己最後一眼,那該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吳老闆不願意去想。

只是現在他既然活過來了,就想去看看她,跟她說說話,哪怕是個墓碑也好。

吳老闆妻子的墓地就在永川的南郊城區,距離他們所在的酒店不算太近,毛不思他們也怕吳老闆突然活過來適應不了,這才決定親自帶著他過去。

因著宋令陽的關係,金城酒店並沒為難他們,只是離開時,酒店經理不停晃動的瞳孔還是出賣了他的故作鎮定。正常人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把牆壁燒焦,玻璃磨的粉碎,再加上老闆點名不追究,故而看他們的目光便多了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車輛行駛在寬廣的柏油馬路上,陽光透過車窗溫暖著臉龐,一群人就安靜無言的坐著。

開車的是吳老闆的司機,他偶爾從後視鏡裝作不經意的瞧上幾眼,心裡也奇怪。老闆娶過三任老婆,活著的時候每一個都愛的骨子裡,可惜人走茶涼,那些女人死後,老闆卻從沒有去掃過一次墓,今天怎麼突然心血來潮?司機斜眼掃了眼窗外的太陽,這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吳老闆在墓園一呆就是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離去的意思。鳳璜早就因為體力不支,昏沉沉的睡回了降魔杖裡,任憑別人怎麼叫都沒回應。馬明麗忙著跟家人報平安,姜水則一個人站在花壇邊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只剩毛不思和馬明義無所事事,並肩坐在遠處的臺階上。

永川的月亮可真大,星星可真多,吳老闆的背影,可真落寞。

“有了以前努力都得不到的一切,卻沒了最親的人。”馬明義用手掌撐住後仰的身子,他跟毛不思混在一起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倒也看到了許多之前看不到的,無論怎樣惡與善,背後都有著屬於某個人的記憶。

錯過、後悔、怨恨、悲傷,有的人拼命遺忘,有的人不停回憶,鉤織成獨一無二的故事。

“看到的越多就覺得自己越無用。”毛不思捧腮,腳下不停地踢踏著幾顆圓滾滾的碎石頭,她食指和拇指比劃出細細的一條縫隙,“跟浩瀚的天地相比,人的力量就只有那麼一點點。”

“這麼謙虛?”低落的情緒很容易引人徒增傷感,馬明義不喜歡這種無力的狀態,反手就著毛不思低下的腦袋胡亂揉了兩下,故意逗她,“不像你的性格啊。”

“公明儀對牛彈《清角》。”毛不思好不容易想要藉著矯情一把,還沒開始,就被馬明義給扼殺在了搖籃裡,只好仰天長嘆,“就是現在吶!”

“你說誰是牛?”馬明義上手捏住毛不思的小圓臉。

“這裡就泥和窩兩個銀。”臉被人捏著,毛不思說起話來有些口齒含糊,“反正窩不四。”

細碎的吵鬧聲傳入姜水的耳中,她摸著腕上的手鍊。

“高維峰。”姜水心底輕喚著,試圖想要找回生命中走丟的那個人。

夜風颳過,吹起了她披在肩頭的秀髮。

“誰!”毛不思突然高撥出聲,引得姜水不由得去看她。只見毛不思拍著屁股上的塵土,直著身子四處張望,中途跟姜水目光對上,才抬起手臂衝她揮了幾下,“你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就立刻告訴我。”

“怎麼了?”馬明義還保持著之前懶洋洋的姿勢。

“好像有什麼東西。”毛不思抓抓脖子,也有些不太確定,畢竟這裡是墓園,難免陰氣重。她又站了會兒,等實在感覺不到什麼,才重新坐回去,和馬明義繼續之前的鬥嘴。

一敗再敗,越挫越勇。

“是我。”高維峰的聲音在姜水耳畔響起,沒等她反應過來,就飛快補充,“別聲張。”

“我以為你不會來。”姜水開心的忍不住落淚,她緊緊地捂住嘴巴,“以為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只要你想見我,我隨時都在。”

“就像之前一樣?”

“就像之前一樣。”高維峰順著她的話回應,卻多少摻雜了些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