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平日裡斂著性子,打起人來可真狠啊,也幸虧自己有些本事,對付個普通人不在話下,直到今早三爺快醒了,他才把人鬆開,對方明明氣的眼球都冒火星子,卻還是忍著怒火思慮再三,給三爺留了封信,內容他看過,無非就是讓他保護好毛不思,臨了還不忘了威脅三爺,身子有他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他敢拿毛不思當蚯蚓釣魚就算了,若是敢不顧蚯蚓的死活,自己也不介意拿這副身子去餵魚。
“她倒是不拖泥帶水。”三爺把信折起,塞在口袋中。
“夜長夢多。”孟祥呈踱到三爺身側,隨他一起看向窗外,“趁著那妖物傷重,必是要速戰速決的,就怕夫人一時心軟。”
“先生這般放心不下,為何當初又讓她去。”孟祥呈昨日的說辭,三爺信一半,自然也疑一半。
“比起入鄴城,我自是先要保護好三爺。”風真大啊,孟祥呈瞧著窗外,“何況我早已暴露,對方自是曉得我的手段,對我防範再三。”
可毛不思不一樣,她得回降魔杖不久,名聲還未傳入鄴城那些人的耳中。
讓她過去,是權衡利弊後,最好的選擇。
“先生此番說辭,可真不像世外高人。”
“我本就凡夫俗子。”
帥府的東廂房安靜的可怕,只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女孩子們像窩受驚的鵪鶉,瑟瑟發抖的聚成一團。
肖帥離開時臉色並不好看,毛不思覺得他十有八九是在漣瑟那裡吃了瓜落,眼珠骨碌碌滾了兩下,便把室內的環境看了個大概,地上東一灘西一灘的褐色汙漬,飄著淡淡地血腥味。
漣瑟坐在鏡子面前,她的嗓子極軟,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江南小調,聽的人不由得想閉上眼睛沉浸在這曲調中。
“你們左右是活不成了。”漣瑟扭頭,指腹壓在唇上,塗了層厚厚地唇脂,襯的這張臉愈發恐怖,眼前都是群豆蔻年華的少女,少女味道鮮美,最得漣瑟喜歡,如今她瞧著她們就跟瞧螻蟻一般,起了逗弄的心思,“我胃口也是有限的,不如咱們玩個遊戲如何?”
發抖的女孩們沒有出聲。
漣瑟頓感無趣,她丟下手中的胭脂,既然想早些見閻王,也不是不可以,她伸出舌頭舔了下指甲,上面彷彿還殘留著香甜的味道。
“什麼……什麼遊戲?”毛不思壓低腦袋,雙臂環抱著膝蓋,只露出一雙眼睛,聲音聽上去又害怕又恐懼。
“這批一共進來了九個女孩,也不是非得全折在我手裡不可。”漣瑟翹著腳尖,雙眼眯起細縫,點了點面前的四人,“當鐘錶最短的針指到十二上,唯一活著的那個,我今日便放了她。”
“可我們有四個人……”最前側的女孩呆滯出聲。
“可不,你們有四個人。”漣瑟靠在桌面上,單手撐著下巴,“這才有趣,不是嗎?”
互相殘殺,聽上去就讓人熱血沸騰,雖然漣瑟沒有血。
“可這樣一來,外面會聽到。”毛不思怯生生開口,“萬一,外人以為我要傷你,端著槍闖進來……”
後邊的話被咽在了肚子裡。
“帥府之內,怕是沒有比我這裡還與世隔絕的地方了。”漣瑟眼睛盯著前方,手卻不由自主的撫上面前的鏡子。
鏡中似有人影晃動,隔著珠簾,毛不思看不太真切。
很好,隔音極佳的空間,放鬆警惕地漣瑟,驚恐過度的姑娘們,天時地利,甚是適合‘大開殺戒’。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八方威神,覆護圓滿。起!”降魔杖從袖中滑下直落到毛不思的掌心,她腳尖點地,迅速與另外三名女孩拉開距離,只見周邊金光一閃,便有一張金色的屏障拔地而起,把三人罩在其中。
與毛不思發難同時而來的,還有漣瑟驟變的臉色,單手往後一甩,桌案上的鏡子便被黑氣覆蓋籠罩起來。
最危險的時候,本能會率先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
“你是個術士。”漣瑟咬的牙齒咯咯作響,忽然明白了方才顫抖的洋樓,“想不到北川竟還有高人隱著。”
漣瑟這話說的可不對,早些時間她之所以那麼沉默,可跟隱忍二字全無聯絡,無非是降魔杖不在她手上,又無護身的法器,只得縮在劉尋背後。
如今卻是不同了,她不光拿回了自己的法寶,還奪了孟祥呈的護身物件,又有各類符咒供她使用,如今正是驅鬼魅、斬妖氣、役神將,意氣風發的時候。
“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殺鬼萬千!”降魔杖一道藍光劈下,震得大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