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晚石榴的交代,十分大方的裝了一顆顆銀珠子在袋中,實打實的十幾袋,心疼的一晚上沒睡安穩,這會兒見石榴給她使眼色,只不忍心的摸了又摸,最後眼睜睜的看著荷包落在了石榴手上,又從石榴手上分發到了個人的手裡。
“謝謝夫人,夫人新的一年裡福壽安康。”齊刷刷的一群腦袋頂對著她,要不是毛不思花了錢,這會兒都恨不得跟他們對拜,她一不佈施,二沒行善,折壽啊!
更何況她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被祝福壽安康,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古代人真沒創意,就不能誇誇她越長越美,越來越有錢嗎!?
“夫人,您……您快……快些去……前廳。”門口傳來丫鬟的報信聲,還沒踏進毛不思的西院,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小……小少爺……回來……回來了。”
“誰啊?”毛不思扯了下身邊的石榴。
“大爺家的長子。”石榴小聲道。
“我沒聽大嫂提過啊?”雖說她和那個所謂的大嫂也幾乎是長期零交流。
“外室的兒子。”這種事情,都是高門秘事,不足為外人道,早前這個孫子老夫人也是不認的,誰料這仗打了一年又一年,大爺也就在外邊耽擱了一年又一年,如今眼看就要到而立之年了,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老夫人也就默許了,說是想要今年接回來一起過年。
“嘖嘖。”毛不思跟聽故事似的,邊聽邊跟著石榴來到前廳,除卻幾張熟悉的臉,剩下的,自然就是今天進來的了。
小男孩年紀不大,身邊跟著個長鬍須的老先生。
“這是你三嬸。”老夫人開口。
“見過三嬸。”男孩不卑不亢,怎麼看都是費了心血教出來的。
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雙目威而不怒,耳側一顆痣生的極好,搭眼一瞧,毛不思就知道,這是個不凡的命格,當下就有些蠢蠢欲動,雙眼放光,八字,這種模樣的孩子一定要看八字。
“夫人好眼力。”毛不思在劉府排第三,自然而然的就坐在男孩旁邊,一直跟著他的老先生接著倒茶的機會低聲開口。
“你是術士。”身上縈繞著淡淡香火味。
“萬沒想到,竟與夫人是同行。”老先生端了茶遞給男孩,“不知師承何處。”
“我姓毛。”毛不思的術法是家傳,真遇到懂行的,瞞都瞞不過去。
“南桐毛家。”果然,那術士一點就明,繼而又笑道,“只是南桐與此地相隔甚遠,除了一名年邁的婦人,老道亦不曾聽聞毛家還有女子習術。”
“我只說我姓毛而已。”毛不思心裡有了底,手裡的小把戲自然不敢再拿出來,只厚顏道,“家中是做生意的。”
心中倒是有些可惜,那男孩的命數,她倒還真想推演一番。
☆、三魂契合
比起外面的熱鬧; 三爺的院子顯然要清冷許多,他不喜熱鬧; 院中的下人也不敢鬧騰; 只如往常般做著手上的活計。
劉尋坐在書房望著手中的電報,大哥所處的邊境因著年前大旱; 糧食不足,這個冬日過的不算太好; 偏生北方又遇到幾十年未遇的暴雪; 糧車被堵在路上,一時半會到不了他手中。
金絲眼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把那個孩子帶回府養著; 是大哥的意思; 以往他顧念著大嫂的面子,從不過多的談起外室的孩子; 可這一次; 竟是連臉面也不要了; 求他幫著勸母親一回。
“情況竟已經壞到了這種地步。”三爺遠離邊界,只能憑著臨近幾個地方發來的電報評估當下的環境。
不容樂觀。
這是他得到的結果。
“三爺。”門外響起宋陽的聲音; “小少爺和先生來了; 想見您。”
“請進。”電報被收回抽屜中; 三爺這才摘了眼鏡; 起身去迎。
“三叔。”男孩單名一個念字,年歲不大,倒是跟三爺頗為熟悉; 臉上難得掛了稚氣,他身後的術士也衝著三爺頷首,跟著劉念一同跨進書房。
“孟先生請坐。”三爺揉了揉劉念的腦袋,對著他身後的男人發出邀請。
“三爺不必客氣。”孟祥呈也不推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笑道,“我方才見了三夫人,果真如您所說,是個會些術法的。”
“我今日邀先生跟著念兒一同入府,便是想請先生在我府上多住些時日。”三爺開門見山,他與孟祥呈相識也不算不短,素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