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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瞎了。”

“我可憐的兒啊。”婦人抱著眼前的女子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你爹你哥死的早,娘就你這麼一個了,那挨千刀的貨是想要逼死我啊!”

“娘你小聲些。”女子慌亂的捂住眼前婦人的嘴,連哭都忘了,“外面都是他的兵。”

“我怕什麼,有本事連我也殺了!”婦人氣的拉開女子的手,咒罵道,“我男人、我兒子為了他,一個個的死在戰場上,就剩你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他卻還想把你搶了去。”

“這就是女兒的命。”許是看婦人哭的太傷心,女子抬起袖子摸了把淚,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萬一得了大帥的青眼,飛上枝頭了呢。”

“飛上枝頭。”婦人擤擤鼻涕,恨聲道,“前腳送進去姑娘,後腳就有草蓆子被拉到後山去,之前有人去看過,就剩一副骨頭架子了,連身好衣裳都沒換。”

室內不在有人說話,只有低低的啜泣。

之後,毛不思又去了幾家,發現,但凡點了紅燈籠的幾家,皆有適齡待嫁的女兒。

她想了想,又悄悄折了回去,還不忘了在隔壁偷了件貼滿補丁的男人衣裳和棉帽,方跳進院牆內,就扯了隱身的符咒,把匆匆把衣服帽子套上,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又從地上摸了把泥土,閉著眼胡亂在臉上亂抹了幾下。

這才輕輕敲響了透風的木頭門,刻意壓低著聲音,“大嬸,你家還有吃剩的地瓜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顯然驚到了屋內的母女,竟是許久未出聲。

毛不思等了會兒,見無人開口,亦無人開門,只好繼續,“我已經許多天都未吃飯了,實在餓的受不了,才翻牆進來。”說完還不忘了補充,“我不是壞人。”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室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毛不思支著耳朵,只聽沒多久,緊閉的屋門被開啟了小小的縫隙,縫隙中露出一雙打探的眼睛,“你是誰?”

“我是從隔壁村子過來的。”毛不思記得自己來的路上路過一座聊無人煙的村落,“我家人都沒了,這才迫不得已出來討口飯吃。”

“真是個可憐的。”鄴城之外的情況她們偶爾也聽說過,許多地方人都死絕了,不知是明日要被送去帥府讓她認了命,還是大門外立著兩個凶神惡煞計程車兵給了她膽子,並沒有過多的打聽,就開門讓毛不思進了去。

地瓜面的糊糊還冒著熱氣,女子盛了滿滿一碗端到毛不思面前,這才又轉身坐回了一旁的矮炕上。

這種東西,毛不思其實是不怎麼喜歡吃的,雖然戰爭寒苦,但三爺著實沒餓著她。

她發揮出畢生的演技,狼吞虎嚥的把吃食扒到口中,沒等它涼透,就往喉嚨裡咽。

“慢著點。”婦人頭髮有些花白,眼睛因著之前將哭過,還有些紅腫,“鍋裡還有呢。”

“謝謝大嬸。”半碗糊糊進肚,原本在外邊涼透的身子頓時暖和起來,臨著她靠近火堆,鼻子上難免冒了細小的汗珠,毛不思尋思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裝作被熱到,一把抓下腦袋上的帽子,一頭烏黑的長髮就這麼散亂的披在了肩頭上。

“你……你……”女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毛不思,半響才吐出後半句,“你是女的?”

“唔。”毛不思還在扮演著瀕臨餓死的小乞丐,邊拼命的往嘴巴里塞著吃食,邊點頭答應。

“瞧孩子餓的。”婦人看到她頭髮落下來的瞬間,眼睛都直了,她快步走向毛不思坐下,語氣很是匆忙,“家裡可還有別人?”

“沒了。”毛不思見婦人來了興趣,也著實不想再吃,只佯裝傷心的放下碗筷,“都死了。”

婦人打量著毛不思,她的臉被泥土掩去了七八分,有些看出年紀,“今年多大了?”

“十……十七。”毛不思忍著強烈的不適,生生把自己的年齡壓在了十字開頭,她這些年在劉尋身邊養尊處優的,也的確比同齡的邊城女子顯得年輕,毛不思腦子轉的飛快,既然對方問了,她不如就順水推舟一把,“我翻牆進來的時候,瞧著門外站了兩個兵,穿的可威風了,他們為啥在嬸子你家門口站著啊?”

“明天我家姑娘就要進帥府了。”想到自己的傷心事,婦人又紅了紅眼眶,“說是去伺候大帥。”

“這是好事啊,嬸子怎麼還哭了。”毛不思故作天真,“聽說帥府可氣派了,比我們村村長的院子大十倍二十倍都有,日日都能吃白麵饃。”繼而又嘆氣道,“要是我能去帥府就好了,那日子,可要比在外邊挨餓受凍強百倍千倍。”

“那……”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