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迴響在走廊裡,房間內的兩人睡得依舊安穩。
半夜,毛不思還抱著被子,脖子上的玉葫蘆忽然開始發出溫潤的光澤,然後變得越來越熱,不停地抖動著。
毛不思還沉浸在睡夢中,她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周圍靜的駭人,她扯著嗓子喊了許久,也換不回半點回聲,突然,胸前被什麼燎到,燙的毛不思一個激靈。
眼睛驟睜,她飛快的爬起來,胸前的玉葫蘆被她握在手心,這才安靜下來,溫度逐漸降下去,只散著微弱的光。
翻身下床,毛不思趿著拖鞋跑到窗前,厚重的窗簾被她猛地拉開——
正對視窗的空曠處,站著一個女人。
就這麼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二樓的窗戶,毛不思隔著許遠,都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掐出水的怨毒。
這是個惡靈!
毛不思使勁推推房門,門鎖像被焊死了般紋絲不動,毛不思又不敢踹門而出,馬明義之前講的故事還在耳畔迴響,即便她今晚硬闖出去了,那麼明早怎麼辦?比起鬼魂,島上這些奇怪的島民才更讓她不安,本能告訴她千萬不要衝動。
“馬明義。”毛不思帶上揹包,降魔杖在掌心打了兩個圈,她推推沙發上的男人,卻換不來對方的半點回應,幾乎就是睡死在了夢裡。
“難怪今天這麼困。”毛不思自言自語,她看了眼桌上的空茶杯,又想起了晚上鹹的有些過分的晚餐,“他媽的太過分了,居然放料。”
毛不思就著月光瞧了眼馬明義,直到視線落在他腕上的辟邪手串上,心裡再三糾結,才從揹包裡找了張應心符,打成結系在手串下邊。
對方是惡靈,毛不思覺得比起陣法重重的村長家,馬明義跟著她出去確實不怎麼安全;可要真把他留在給他們下藥的人家裡,毛不思依然覺得不安全。索性在二人的手腕上下了道應心符,萬一馬明義有個什麼閃失,她也好及早感應到。
村長家的二樓說矮也不矮,正常人確實下不去,可偏碰上的是她毛不思。
窗戶被推開,呼嘯而過的狂風肆意的拍打著玻璃,吹得窗紗纏繞著亂飄。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毛不思坐在窗臺上,嘴角一勾,便縱身跳下去,單膝落地,穩穩的停在黃泥鋪就的土地上,降魔杖在黑暗中透著驚人的幽藍。
“你是道士。”女人聲音低啞,往後略微退了兩步。
道士?她哪裡像道士?毛不思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塵土,有些尷尬,“你還是叫我毛小姐吧。”
毛不思由衷建議到,實在不行隨大流喊她一聲小神婆,這也比叫她道士強啊。
☆、辟邪手串
“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要與我作對。”女鬼身上的衣裙被風吹起,露出了幾個血窟窿。
“你是鬼,我是捉鬼師,鬼魂本就該走陰間道,偏有那不死心的要行陽間路,我不捉你捉誰啊!”毛不思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伸手把頭髮盤起,舒展了下筋骨。
“說的好聽,還不同樣為了錢。”四周場景變換,陰風狂做,吹得人睜不開眼,女鬼咬的牙齒咯咯作響,帶著嘲諷,“怕你有命來,沒命花。”
她說:同樣。
毛不思快速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重點,“看樣島上來過不少高人。”
女鬼瞧著毛不思手中的降魔杖,纖細的胳膊抱著肚子大笑,“來過的是不少,可回去的卻不多。”
陰影閃過,降魔杖一沉,瞬間便刺透衝身後撲向毛不思的黑霧。
這女鬼,居然還玩偷襲。
毛不思身形晃了幾晃,降魔杖被反手掃過地面,塵土連成一線,頓時化為利刃,向著女鬼打去。
戾氣交撞,響徹在空曠的土地上,周邊的景緻全被陌生所替代,女鬼幻化成群,從四面八方把毛不思圍繞在中間,偶爾有長髮擦過毛不思的臉頰,落下細細的血痕,像是被鋒利的白紙劃過。
何為真,何為假,倒讓人看不真切。
勁風鼓盪,降魔杖在空中飛旋不止,如槍似矛,不停穿透周圍飛竄的女鬼。
揹包被毛不思轉身甩回胸前,幾張符咒被夾在食指與中指間。
“收為□□,散為無窮。”毛不思口中念念,女鬼變化繁複,並不兇狠,多半是為了消耗自己的體力,最後一擊而中。
她深吸口氣,雙目微微閉合,黃色的符紙被撒入空中聚整合圓圈,毛不思放棄用肉眼去辨別,只用耳朵去辨別女鬼衝向符咒發出的聲響,霎時心下澄明,東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