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的拒絕,她是個有男友的人。姜水和高維峰從大學到工作,正兒八經的談了幾年戀愛,就差領證這一步。
可物質的誘惑多大啊,姜水在遇到吳老闆之前從來不知道,自己一貫堅守的信念、做人的準則在金錢面前,是那麼脆弱的東西。
她看上許久捨不得買的包包,只要多瞧一眼,第二天就能收到整個系列。跑工作鞋後跟有些磨腳,沒多久就有數十雙名品鞋送到她手中,生生把紅毯鞋當拖鞋買給她穿。如果說這些姜水還可以拒絕,還可以有尊嚴的說不,那麼父親重病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永遠不會忘記,醫院裡,她和高維峰掏不出鉅額的醫療費,抹著淚四處求人借錢,哭到崩潰。可是吳老闆一個電話,就讓她的父親住進了最好的醫院,請了最好的醫生,接受了最好的治療。
那一刻姜水握著手機,呆呆的看著吳老闆的簡訊,只有短短三個字:交給我。然後就解決了她面臨的所有問題,她肩膀上挑不起來的重擔,吳老闆勾勾手指,就迎刃而解。她望著醫院裡高維峰忙裡忙外的背影,越發覺得可悲,高維峰人很好,對她也很好,可她卻想要更多更好的了。
內心深處沉睡著的渴望、慾望和虛榮,被吳老闆一點點勾起。
分手是姜水提出的,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吳老闆有沒有結果,她只知道,這輩子也遇不到高維峰這麼好的人了。
分手只用了短短五分鐘,說明來意,闡述因由,然後揮手再見。高維峰沒有挽留她,也沒有喝的爛醉如泥給她打電話,直到幾個月後。
姜水在一個清晨接到了高維峰的電話,這時候吳老闆已經出門了,他總是天還不亮就起床去公司。
電話那頭的人很平靜,問她要不要再去看他們的孩子最後一眼。她和高維峰有過一個孩子,還沒來到這個世上,就離開了。那是他們剛工作的第二年,姜水被公司分到燕平,那裡的天真冷啊,孩子也來的不合時宜,高維峰便辭了工作去照顧她,說好等孩子再長大點就結婚,然後,孩子沒了,婚也沒結成,當時的高維峰哭的眼眶通紅,她也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她說,要等自己有能力以後再結婚生子,不想孩子來這個世上受苦,他應了。並約定好每年冬天都去燕平看那個還未到來就離去的小生命。
而後,姜水辭了職,換了個新工作。
再然後,她在工作的第三年,遇到了吳老闆,那個徹底改變了她人生軌跡的男人。
“好。”姜水沉默了許久應下,她要去跟她的孩子做最後的告別。
只是她沒想到,這趟燕平行,成了她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覺得,高維峰瘋了。大雪紛飛,他開車載著她行到了深山中,無視她的拒絕,自顧自的說著一些詭異不懂的話語,他拽著她胳膊的力氣那麼大,大到令人心生恐懼。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麼?”他手指摸向她的脖頸,語調古怪,他問她,“我相信。”
還沒等姜水反應過來,就見他瞳孔猛然收縮,拼命地揮著拳頭向四周砸去,像只野獸帶著咆哮,“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直到兩道目光凝聚到她的臉上,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高維峰,他看著她,恨不得真的殺了她。姜水腦中緊繃的弦突然就斷了,她尖叫著,掙扎著衝出了車,四周的矮樹被山上轟隆滑落的大雪瞬間覆蓋。
她拼命地求救,雪花割在人的臉上,驚恐到忘了疼,身後的男人呼喊著她的名字,越來越近,姜水怕到不能自已,一個不小心,扭到腳,整個人都跌坐在雪堆裡,爬不起來。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高維峰越走越近,直到他奔跑而來的腳步一滑,這個人就順著雪坡滾倒了不遠處的深坑中。
她死死的盯著高維峰消失的地方,直到救援隊到來,都沒見他爬出來。
被抬上擔架的瞬間,姜水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姜水這昏睡了整整兩天,吳老闆坐在門外,面無表情地看著燕平的新聞,不報道停地播放著這件突發事件:大雪封山多日,山內驚現男女遊客,一死一傷。
“你什麼時候回家?”有人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馬上。”吳老闆臉色難得柔和下來,嘴角微微翹起。
“我以為你有了新的玩具,就不想回來了呢。”笑聲遙遠而清晰,帶著點誘惑的尾音,“只好自己來看看。”
“我只想挑了個最好看的娃娃送你。”小心翼翼的摸著手上的戒指,戒指的紋路已經有些不太清晰,吳老闆壓低聲音,生怕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