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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初一戳著筷子,內心發問,“你覺得記憶重要嗎?”

有時候,初一覺得自己沒有回憶活的也很好,沒有前塵的煩惱憂愁,沒有不甘和悔恨,自由自在。可每每她孤身在夜間遊蕩時,看到一群朋友在外面聚餐,看到在外的白領給父母打電話,看到醫院裡的生離死別,初一還是忍不住羨慕,她常在想,她是不是也有家人朋友,他們是不是也因為自己的離開難過,會不會也在想起她的時候默聲哭泣,而這些卻統統被她給自私的遺忘了。

“重要”張博堯夾了顆包子塞到口中,“卻也不那麼重要。”

“如果不重要,那你為什麼還要陪我來南桐呢?”他們明明可以去他口中的邊境城市的,等冬天一到,就飛出國,去看那永遠掛在天上的星辰。

“據說人死的時候,會看到走馬燈,這輩子的喜怒哀樂都會在眼前掠過。”那是一個人最完整的故事,初一想知道自己的故事,而他,“我也想知道你的過去。”

“難怪無論人還是鬼,都喜歡交朋友,你這話說的我心裡……”暖暖的三個字沒有說出口,初一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此刻的她既沒有心跳,也沒有溫度,只好中途換了個說法,“怪感動。”

“若不是我知道自個是什麼,還真以為是月老轉世呢。”女人的聲音不高,嘴角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了眼底的冰涼,腥紅的指甲不由得撫上腕上的銀花鐲子,紅色的繡花鞋上綴著兩顆碩大的珍珠,上面染了汙血,很是滲人,“真是走到哪兒,都能看到一出出的活話本。”

“她人呢?”男人的聲音聽上去並不愉悅,與他原本溫柔的容貌並不相符。

“人?人不是早死了麼?”女人用袖口掩住因驚訝而故意張大的嘴唇,“你親手掐死的,這才幾日就忘了?”

“把她的半個魂魄還給我。”男人有些生氣,“你這麼大本事,為什麼非認準她不可。”

“高維峰,你這話說的可就不中聽了,這人本就該是我的。”汪聲荃扭腰靠在鬱鬱蔥蔥的樹幹上,太陽被樹葉徹底隔絕在外,徒留下遍地的陰影,“若不是你引得那姓毛的捉鬼師去永川,我何至於淪落至此,我心善不與你計較,你反倒尋我的不是來了。”

“就算沒了吳老闆,依你的手段,再找個張老闆、李老闆呆在永川也不是問題,毛不思根本拿不下你。”高維峰眯起眼看著遠處的院子,“沒必要跟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

“上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早被打的魂飛煙滅了,我念在你是個小輩,不跟你計較。”汪聲荃順著高維峰的視線再度望回小院子,院中一人一鬼正說著毫無營養的話,“我不是躲,我是來尋個真相。”

那間破落的院廟,她始終進不去,之前她權當裡面畫了符咒,鬼怪勿入,今個看見初一毫髮無傷的進去,才恍然,不是鬼怪進不去,而是裡面的人會自個篩選‘客人’,顯然,她不是那人的座上客。

這反倒令她越發感興趣,裡面的,到底是誰。

“你知不知道,毛家已經好幾代沒生過女兒了。”汪聲荃突然開口,跟高維峰講述著一個不知道是否能稱之為秘密的秘密,“除了最後那個把我鎮壓在河底的那個婆娘活了百歲有餘,再往上數幾代,沒有一個女兒活過二十五歲。”

“這話是什麼意思。”高維峰不懂汪明荃為什麼現在跟他說這些。

“那時候人人都說毛家曾惹天怒,受了詛咒,後來我在世上過了一年十年幾百年,親眼看了幾位莫名離世的毛家姑娘,才有些相信。”汪聲荃搖晃著三寸金蓮,“毛不思也差不多了到這個歲數了吧。”

“所以你才故意躲著她?”

“躲?呵呵,我只是不想給自己惹更多的麻煩。”自己死了和死在她手裡,得到的後果可全然不同,她還不想硬碰硬,與那群捉鬼師為敵,“毛家的祖籍就是南桐。”

好奇心驅使她來南桐瞧一瞧,這不瞧不知道,這種偏遠的小縣城,居然還隱藏著這麼個詭異的地方。

鳥雀嘰喳的在空中飛過,奶奶廟內,張博堯和初一不停地說著話,偶爾還能聽見陣陣笑聲傳來。廟外,汪聲荃則虎視眈眈的打量著這棟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院廟。

斑駁的泥像依舊佇立在原處,一動不動。

阿嚏——

毛不思剛下飛機,就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她揉揉鼻子,覺得多半是在飛機上凍到了,抬頭望著允州晴朗的天空,毛不思忍不住感慨,“我從出生到現在,還真沒去過南桐。”

“你們祖籍不是在這兒嗎?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