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沒人跟你搶。”陳旭芳看著血淋淋的新聞,一點胃口都沒有,反觀毛不思,倒是丁點都沒被影響到。
“現在事發不久,我得去現場看看。”毛不思順手把降魔杖往口袋裡一插,現在解決問題才是正經事,小鬼生了殺人的心思,這麻煩可就大了,“你就在家裡老老實實的待著,哪都不許去。”
“好。”陳旭芳應下,心底越發的不安。
車禍過去幾個小時,現場早就被清理乾淨,地上看不到絲毫的血跡,毛不思站在路旁,緩緩地移動著,不久才置身於往一旁的樹蔭下,“節哀。”
“好好地,我怎麼說死就死了呢?”腦袋上還頂著一頭黃毛,男人蹲在樹蔭下不停地抹眼淚。
“像你這種枉死的人,下輩子會把這輩子的福德給你補上的。”毛不思也嘆著氣蹲下,她託著腮環顧整個現場,下巴點向花壇,“昨晚你們在哪裡碰到什麼了?”
提到做完,黃毛的肩膀一抖,眼瞧著要跑,也幸毛不思眼疾手快,降魔杖一出,就敲到了他逃跑的路徑上,落下一縷青煙。
“那是鬼!”黃毛睜著眼驚恐。
“你都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毛不思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你跟我說說,到時候把它捉了祭奠你。”
“嘁,到時候還指不定誰祭奠誰呢。”揉著鼻尖,黃毛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毛不思,“就這些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一個男人。”毛不思大約比了下高度,“事後他就站在花壇旁。”
“不記得,但我記得那個孩子說的話。”從車禍發生到他靈魂出竅,這一切來的都太快了,他幾乎什麼都沒看見,只隱隱聽到那個孩子十分歡愉的童聲,“他說,我見過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咱們去找他。”
“男人?”
“對啊。”黃毛抓抓頭,“聽上去還挺開心,我……”
白光一閃,沒給他說完的機會,毛不思就摘下了掛在脖子上的玉葫蘆,魂魄應聲被吸入,葫蘆落下的時候,毛不思手指抖得差點沒接穩。
電話按下熟悉的號碼,毛不思佇在陰影中,耳畔是持續不斷地忙音,她緊張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自己怎麼把他給忘了,嘴唇被牙齒咬的泛白,她心底不停地默唸:接電話,快接電話啊!
“喂!”熟悉的嗓音。
“馬明義。”毛不思心中的石頭一輕,“你聽我說,不管你願不願意,在幹什麼,現在立刻、馬上來我家,或者去本家住也行。”
“我去不了。”陽光被落地的窗簾遮蓋的死死的,對上話筒裡面的沉默,馬明義瞧著室內盯著他沉默的小孩,“昨天晚上,家裡來了個小客人。”
☆、充滿恐懼
秋天的風,吹在人身上有點冷,毛不思下巴縮在高領毛衣裡,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馬明義住的公寓在十一層,窗簾拉的死死的,隔斷了毛不思的視線。
去他家的訪客顯然沒有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陰氣四洩。
“真不該讓他知道陳旭芳。”毛不思有些後悔,想著下次在遇到同樣的狀況,說什麼也要瞞著馬明義才是。
踏上電梯的步伐有些沉重,降魔杖敲在手心,毛不思心裡沒什麼底。
她孤身一人倒是沒什麼怕的,可偏生有個馬明義杵在中間,沒了滅魂,那小孩又不是個多善良的,真出點岔子也不是沒可能。
心中天人交戰不過短短速秒,伴隨著一聲叮,電梯到達了十一層。
馬明義住的地方是港城最好的幾個樓盤之一,一層一戶,隔音效果也是奇佳。
剛踏進樓道,對面的房門就應聲而開。
屋內亮著燈光,鬼氣暗湧。
毛不思穩定心神,連做了三個深呼吸,才昂著下巴,大步邁了進去。
身子剛進入到公寓中,房門就被巨大的力量‘砰’的聲帶上。
淺色的地毯一腳踏上去軟綿綿的,他就這麼安靜的坐在深灰色沙發上,旁邊,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陌生小男孩。
小孩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四歲,此刻正抱著不知哪裡撿來的破娃娃,不止是他懷中,沙發上、茶几上、地毯上,甚至窗臺上,但凡肉眼可見的地方,皆丟著神態各異的泥偶娃娃。
他是寄生於泥偶中的嬰靈,無法長時間離開被塑造出的身體,只能把其放在身邊不遠處。毛不思餘光掃過周遭,不得不說他是個十分聰明的小鬼,將自己的棲身之物混在一堆泥偶之中,每一隻都染了他的鬼氣,讓人分不清哪個是真那個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