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想要去的地方到底有沒有走到。
她想成為一代女天師壯志豪情到底有沒有實現。
而不是等自己一覺醒來,人間便換了天地。
那個心心念念想要拔他一把羽毛給爹爹做扇子,給自己做披風的小仙姑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除了毛不思的這副皮囊,他什麼線索都沒有。
“哦。”馬明義這一聲拉的老長,語氣像極了那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假道士。
頓時讓鳳凰火大,連裝都不想再裝,看馬明義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善,“爺爺我的確討厭你。”
虛偽,自私,平白生了副好看的皮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仙姑當初喜歡他,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我看出來了。”馬明義攤手,隨意轉著手腕上的珠串子,“只是不知道你討厭的是我,還是我的臉。”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問題,鳳凰初初見他的時候,可是一度把他當成了別人。
“原本是討厭這張臉。”鳳璜斜眼瞧著馬明義,雙手抱胸,“現在順便討厭你這個人。”
“你這是連坐。”手串沒有出現任何異常,身邊的人雖然對他不滿,但並未有什麼其他的惡念,馬明義撇撇嘴,“我可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對上鳳凰不滿的眼神,順口又補充道,“毛毛也不是。”
他們就是他們,那些鳳凰回憶中的人,與他們毫無關係。
車內頓時鴉雀無聲。
“算了,就當我……”許久的沉默,就在馬明義準備退讓一步示好。
鳳凰反倒快了他一步,當場勾著把手一腳踹開車門,衝著無辜的司機嚷嚷,“你下車就下車,關什麼空調,爺爺差點熱死在裡邊。”
司機原本正躲得遠遠地,找了個陰涼地抽菸,冷不丁的被鳳璜批頭訓斥了一頓。
“我沒關空調啊……”司機叼著菸屁股,狐疑的嘟囔。
車內空調呼呼的吹著冷氣,馬明義探身按下熄火,冷氣這才伴隨著他起身的關門聲驟然停止。
比起車內兩人的彆扭,毛不思這邊顯然更加棘手,饒是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瞧見張博堯身上有絲毫的鬼氣。
只好裝作偶遇,拉著他講些沒有營養的場面話。
“你倆在大太陽底下不熱啊。”鳳凰和馬明義一前一後過來。
“這不是難得在這種地方遇到麼,呵呵,呵呵。”毛不思尬笑著扭頭看了眼鳳璜,對著他無聲做口型,“哪有東西,很乾淨啊。”
“就你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水平,還好意思自稱捉鬼師。”鳳璜把之前說毛不思簡單粗暴的話一股腦的全拋在了腦後,一把拽過毛不思,上前走到張博堯身邊,單刀直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才和馬明義在車裡的交談並不愉快,語氣裡多少帶了□□味,“你天天把那東西揣到懷裡,不各應啊。”
初一小小一團,被鳳璜周身散發的怒氣明顯駭的一個冷顫,張博堯原本就涼爽的胸膛,這會兒更是像放了顆冰塊,從面板冷到骨肉裡。
懷裡的人很不安,張博堯不留痕跡的整整衣領,暗暗拍了兩下,示意懷裡的人安心,又看了眼他後側的毛不思和馬明義,把原話改了兩個詞彙,原路砸給了鳳璜,“毛不思把你帶在身邊,也沒見她膈應。”
“呵,你居然敢那種見不得光的東西跟爺爺比。”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太令人討厭了,鳳璜自出生以來,都是被人捧著、敬著、拜著,還真沒這段日子受到的委屈多。
“咱們真要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聊天嗎?”馬明義跨到鳳璜和張博堯中間,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幾對圍觀的群眾,他衝著不遠處的司機道,“去開車。”
“不用了。”張博堯打斷馬明義的話,他火來的快,冷靜的也快,下巴微抬,點了點馬路對面的小賓館,“去我那吧。”
這段路不長,除了毛不思,其餘的人心情似乎都有些不佳,她往左移了兩步,靠的馬明義更近了些。
“你倆到底在車裡聊了什麼。”她用手掌捂住嘴巴,憂心忡忡,“要是鳳璜有羽毛,現在一定全炸起來了。”
馬明義停下腳步,連帶著毛不思一起,他就這麼盯著她瞧,也不說話,這越發的加劇了毛不思的不安,瞳孔晃動,毛不思腦海裡閃過各種各樣問題:他這是生氣了吧,看上去好像是生氣了啊。她是哪裡惹到他了?難道是鳳凰剛剛拽她的時候,她沒站穩扯了他衣袖一把?他這件衣服一定很貴吧。但更貴的她都扯過,馬明義也不是那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