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不禁冷汗淋漓:今上這位臉如鬼魅,平時沒有表情就已令人生畏,此時一笑更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於是,各個說話愈發謹慎。
突然,一女子闖入大殿,伏跪天子腳下,泣不成聲:“陛下……皇貴妃娘娘崩了。”
眾人皆驚:這位皇貴妃娘娘獨寵後宮由來已久,在民間亦有“天生妖媚、禍國殃民”之說,卻真真是這位帝皇的心頭肉,那位怎麼說去便去了,這可怎生是好?
抬頭偷覷上首,卻見今上嘴角彎得更加厲害,那半黑半白的面龐愈加詭異魔魅。
半晌,他才緩緩道:“從今日起,每天斬一人。皇貴妃一日不起,斬人便不可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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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人查史,看到這一段,不禁心驚:逝者已逝,怎能再醒?如此苛求,難不成這位君上娶的是一位鬼妃?
於是,又翻了翻這位皇帝的平生事蹟。後不禁感嘆:原來這只不過是這位喜怒無常的暴君平生中又一樁玩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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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戒指?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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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一二年九月初六,晚,七點整。
金藍走進一家餐廳,這家餐廳最近在網上傳得很火,於是慕名而來的人很多。這個點,正是用飯高峰,因此整個大堂都坐得滿滿的。
服務生眼力很好,趕緊笑容滿面得迎上來:“小姐,幾位?”
金藍看他一眼:“一位。”
“如果您趕時間,我們可以為您安排拼桌。您看,行嗎?”
“帶路。”
服務生把金藍領到角落裡一張桌邊,遞給金藍菜譜本,再恭敬站在桌旁,等候金藍吩咐。
如果此時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位服務生站的角度實在是妙,完全擋住了角落裡那張桌子上的動靜。
金藍抬頭看跟自己同桌的男人,三十來歲模樣,西裝利落,戴一副金邊眼鏡,一臉職場上的溫和,看上去像是普通白領。
他面前是吃得差不多的牛排,手邊攤著一份財經報紙,此時,正喃喃自語彷彿在專心致志研究今日股票的漲落。
“貨什麼時候到?”那人嘴皮子繼續掀動,眼睛卻是抬都沒抬一下。聲音裡的嚴肅跟面上的溫和絕對不是一個等級的。
金藍低頭在選單上勾選,輕道:“今晚12點,七號倉庫。”頓了頓,又道,“可以收網了。這筆貨足夠血無衣蹲幾輩子監獄了。”
那人眉頭輕蹙,彷彿正在做的股票研究出現了瓶頸,又道:“你確定可以收網嗎?血無衣生性狡猾,只要他逃了,那我們這兩年的部署就全都白費了。”
金藍正想回話,卻聽一陣歡快的音樂響起:“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男人終於抬頭看她一眼。
金藍舉了舉手機:“不好意思,電話。”
按下接通鍵,對面傳來血無衣溫潤的笑嗓:“在幹什麼?”顯然心情不錯。
金藍看了看眼前的選單:“這個點兒,應該是吃飯無疑吧。老大,有什麼吩咐?”一想到兩年的臥底生涯終於要結束,她心情也很好。
血無衣大概也聽出了這邊的嘈雜,只吩咐一句:“晚上12點到山頂別墅來,我為你慶生,有禮物。”
“啪嗒”一聲,電話掛了。
金藍愕然得盯著手機,對於血老大向來愛自說自話並且不給屬下反應的時間這點她完全不驚訝,她驚訝的是今晚12點的那批軍火如此重要,甚至關係到他血鷹在南美的整條線路,他居然不到場,理由是為了給她慶生?
或者,血無衣是打算以幫她慶生做幌子,混淆警方的視線?
金藍百思不得其解。
對面男人問道:“出了什麼事?”
金藍隨手擺弄兩下手機:“隊長,關於血無衣,你不必擔心了。他晚上不會去交接貨物。我會負責把他逮捕歸案。”
男人收了報紙,挾起公文包,準備離開。轉身前又道:“其實,你可以換個手機鈴聲。”他真心覺得那首農業重金屬廣場舞曲跟金藍的恬淡氣質不符,她沒有必要為了臥底任務如此毀了自己的形象。
金藍認真考慮了一下:“你覺得我換《那一夜》怎麼樣?”
“……”男人匆匆離開,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為了金藍如此獨特的品味在這兒浪費時間。
金藍愜意得把菜譜本還給立在一旁做了好久雕塑的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