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沒有吭聲,預設了崔文毅的猜測,當然,剛才的話也向崔文毅透露出他這邊的確清楚章州的一些內幕。電話那頭傳來崔文毅輕微的吸氣聲,這件事情無疑是非常的棘手,難得崔文毅還能如此冷靜的考慮問題。崔鬱曼站在辦公桌邊心慌意亂的盯著張恪跟她父親通電話,抓著辦公桌邊緣的手指發白。摒住呼吸想聽電話裡的聲音,連大聲都不敢喘一口。
杜飛、蒙樂、席若琳他們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他們身在建鄴。對章州發生的事情都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張恪在這裡運籌帷幄的指揮排程。
過了片刻,崔文毅在電話那頭又問道:“請地方武警幫忙會不會穩妥一些,還是說需要更穩妥的方式?”
調動地方駐軍的關係當然更穩妥一些,聽崔文毅的口氣,似乎迫不得已也能請動地方駐軍幫忙尋人,但是為一個未曾證實的訊息,無論是直接還是透過關係調動地方駐軍協助,都是頗犯忌諱的事情。再大權勢的人也怕下面人垢病,再說軍隊在找人這個細膩活方面也不擅長。武警是屬於內衛性質的現役部隊,地方治安出了問題,武警出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另外,由於換防與兵役制度的關係,武警部隊受地方惡勢力腐蝕的可能性較少,張恪也不記得章州大案有牽涉到武警與地方駐軍,說道:“要能在武警部隊找到穩妥的人,這邊報社派出去的記者可以提供協助……”
“那好。你那邊等我的電話……”崔文毅在電話那頭說了一句話,就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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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張恪擱在桌邊的手機響了起來。馬海龍從章州開啟電話:“章州警方有異動。進出西塘的幾條路都設定了檢查崗。對外地人盤查特別嚴格。說是西塘那邊發生了案子。具體的情況卻誰都說不清楚。好在我們在西塘有人。不然想要乘車進西塘很困難……我們剛有人趕到崔鬱恆入住的賓館。不過聽說警方下午已經查過那裡。沒敢打聽太詳細。只確定崔鬱恆等三名新華社的記者到現在都沒有返回賓館。西塘那邊風聲這麼緊。今天都未必能查到什麼有用的訊息。我這就親自去西塘走一趟……”
“這邊可能會聯絡當地的武警部隊需要你去配合人家工作。你暫時不要動。”張恪咐吩道。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對崔鬱曼這些正焦急等電話的人來說。還是給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一跳。
張恪拿起電話。崔文毅渾厚的聲音再次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江南省武警部隊在金山與章州之間駐有一支部隊。從那裡可以調人過去。這是黎建明大校的聯絡方式。你記一下……”
雖然能記住。為了表示慎重。張恪還是拿出紙跟筆記錄黎建明大校的名字與聯絡方式。放下電話時。問了崔鬱曼一聲:“你家是軍隊系統的?”
崔鬱曼正憂心如焚。聽張恪冷不丁的這麼一問。下意識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江南省武警總隊的頭是少將還是大校,張恪一時還搞不清楚,才七八分鐘的時間,崔文毅通知這邊聯絡江南省武警部隊的一個大校,要不是崔文毅一開始沒有很肯定的說要動用武警部隊的關係,張恪幾乎懷疑崔文毅是武警部隊的高層。
武警部隊雖說九六年之前一直都屬於公安部管轄,但是由於武警部隊以內衛為主的性質,決定其與軍隊的關係更加密切,武警部隊諸多高層將領都是從現役部隊轉過去的;九六年武警部隊脫離公安部管轄,歸入軍委、國務院的雙重領導,九六、九七年,現役部隊裁軍時,都有一部分乙級師就直接轉為武警部隊。
崔文毅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調動江南省武警總隊的人手協助尋人,那說明崔家與軍方的淵源極深,崔文毅就是現役的將軍也說不定。
張恪沒有跟崔鬱曼說什麼,拿起手機跟馬海龍聯絡,讓他直接聯絡江南省武警總隊的黎建明大校,讓他協助江南省武警總隊派出的人過去尋找崔鬱恆的下落。
張恪掛了電話,坐下來看了崔鬱曼一眼,說道:“現在也只有等待了。”
都出動武警去找人了,雖然心裡還有著牽掛,但不會還特別的心慌,再說心裡多少也以為可能是因為什麼意外的事情耽擱了,崔鬱曼雙手環胸坐在那裡,後背都出了冷汗,這才細想起來張恪剛才鎮定自若的處置問題絕不像尋常的大學一年級的學生應有的表現。在他的冷靜與沉穩面前,崔鬱曼都要為自己剛才的手足無措、心慌意亂而慚愧了,心裡雖然有著更多的疑問,只不過比起哥哥的安危都不重要,她也沒有表露出來。
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