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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在他對面一個黑漆漆的角落突然閃出一雙黃綠色眼睛,接著一口黃牙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閃爍出意思陰森的光彩:“你……醒了?”一個沙啞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是……”祖悲秋強繃著身子,不至於抖得過於劇烈,但是他的上下牙仍然忍不住打架,撞擊得他口舌生疼。

“聽人說你就是殺了洛家滿門數百口的中原雙兇之一?”對面那個活鬼一樣的囚犯用一種無法掩飾的興奮之情問道。

“我是……”祖悲秋想說我是冤枉的,但是因為上下牙抖得太過劇烈,在他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咬到了舌頭,痛得他頓時閉緊了嘴。

“幸會,幸會。”那活鬼一樣的囚犯嘿嘿陰笑了起來,“洛家作孽太多,活該有今天,真是活該有今天。”

“兄臺是為了何事被關押起來的?”祖悲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採花。”那囚犯淫笑著小聲道。

“採花?採花又有何錯?”祖悲秋心中一驚。

“哈哈,難道兄臺竟是同道中人?”那囚犯大喜。

“我雖不常常除外採花自娛,但是對於世間名花的喜愛想來和兄臺也不相軒輊。”祖悲秋此刻頓時感到對面的這位囚犯並不如剛開始看起來那麼可怕,反而有些親切。

“原來兄臺竟還是個愛花之人,真是興趣廣泛,前途遠大。”對面的囚犯黃綠色雙眼此刻射出了黃澄澄的精光,“不知什麼樣的名花能夠入得了兄臺的法眼。”

“說到名花,人們必談牡丹。”祖悲秋搖頭晃腦地說,“天香夜染衣,國色朝酣酒。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國色天香,唯有牡丹。”

“好,好,說得好!國色天香……名動京城……老子在這苦獄中困得太久,好一陣子沒有享用過洛陽牡丹的滋味,想起來她們也想我的緊……嘿嘿嘿。還……還有嗎?”

“桃花如何?豔之極矣,更何堪其妖?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天天桃李花,灼灼有輝光。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迎。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祖悲秋兀自搖頭晃腦地吟唱,卻見對面咕咚一聲,那黑影中的囚犯重重地歪倒在地,渾身陣陣痙攣。

“兄臺,你怎樣了?”祖悲秋看在眼裡嚇得三魂出竅,七魄上天,連忙連滾帶爬地湊到這個囚犯身邊,用力搖著他的身子,“出了什麼事?”

“我,我……被關在這裡數日未採花,憋得難受,兄臺口才了得,聽得我好生激動,此刻心絞痛發作,想來是不行了!”囚犯一把拎住祖悲秋的衣領,將他的胖頭拽到自己嘴邊,“……就是這裡。這幫名門正派的假道學不殺我,就是為了酷刑審出這處地方,在我被捕之前曾經在那裡放了幾多名花。兄臺和我一樣是愛花之人,他朝若能脫出牢籠,當知道如何處置她們,嘿嘿,我不想她們就這樣白白死了,豈不可惜,豈不……可……惜!”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這位囚犯吐出一口濁氣,撒手歸西。

“你就是那個洛家血案的元兇,外面紛紛擾擾傳說的中原雙兇之一?”和鄭東霆一個囚室的是一個長滿了絡腮鬍子的彪形大漢,身高足有八尺,手長腳長,雙手上老繭橫生,青筋暴露,顯示著外門硬功已經練到內外雙絕之境。

“我只不過是從犯。”鄭東霆沒精打采地低聲道。

“嘿嘿,灑家的山寨想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搞定這幫假仁假義的混蛋,想不到憑你們兩個人就把他們都宰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奶奶的。”這個囚犯不屑地說。

“你的山寨?請問你是哪個山頭的?“鄭東霆聽他話中的語氣,心中凜然一寒,忍不住問道。

“灑家山寨,嘿嘿,就是太行山寨。”這個人得意地將身子往地牢牆上一靠,淡淡地說。

“你……”鄭東霆上上下下打量了這個大漢一眼,猛然一驚,“你是太行三十六刀堂第四刀,太行響馬的先鋒,獅王段騰!”

“嘿嘿,果然不愧是江湖捕頭。”段騰冷冷地說,“掃我一眼,把我祖宗十八代都能背出來,腦袋挺靈的。”

鄭東霆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段騰是個好武狂人。早年曾遠赴崑崙山學習魔教神刀飄渺斬,學成歸來後,在飄渺斬的基礎上自創了名震江湖的十八獸刀法。他本來可以在江湖上享譽美名,但是在他練刀初成之後就遇到了天山望雲軒的高弟疾風隼呂天昊。呂天昊擅長的正式江湖上聞名遐邇的天山夜落星河劍。呂天昊和段騰在十二年一度洛陽論劍大會相遇,激鬥半日,呂天昊一劍割去了段騰的左耳,取得了當年論劍公子的雅號。

段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