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被人衝著腦門砸了一拳的蕭離臉上兇色一閃,竟一把將一名惡奴整個人提了起來,舉在頭上旋轉了一陣,狠狠摔在地上,看上去似乎是憑著一股蠻力,可實際上呢,他已暗中將那人的手關節卸下。
關節技,金陵眾刺客的近身拳腳招數,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無疑就是金鈴兒,這個女人初次與'炎虎姬'梁丘舞交鋒時,曾將後者的右手手臂都卸了下來,只可惜梁丘舞不愧是大周朝廷第一戰力,單憑控制肌肉的拉伸便將脫臼的關節恢復原位,倘若旁人有這個本事?
眼瞅著蕭離與許傑跟那幫惡奴扭打成一團,苟貢腦門上不自覺滲出幾分冷汗,尤其是當看到他們二人還一副樂在其中的眼神時。
太丟人了……
就算大人叮囑我等莫要隨意暴露武藝,也不至於做到這等地步吧?
地上多髒啊……
心中苦笑一聲,苟貢突然察覺到面前飛來一隻拳頭,硬生生砸他胸口。
“……”
“……”
苟貢一臉古怪地望著那個尚且還緊貼著他胸口的拳頭,繼而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著那隻拳頭的主人,他實在想不通這種傢伙怎麼敢出來丟人現眼;而那名惡奴亦傻眼地瞅著苟貢,似乎還在納悶,這看上去一拳就能放倒的傢伙,為何在吃了自己一拳後,身子連晃都不晃一下。
那一瞬間,苟貢以及打他的那個惡奴都沉默了。
足足呆了有三息工夫,苟貢心中暗歎一聲,噗噗噗連退兩步,捂著胸口故作痛苦狀,指著那惡奴罵道,“你……你竟然敢打我?”說著,他從懷中摸出一把竹扇來,還沒等那惡奴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其衣襟,右手的竹扇朝著他劈頭蓋臉地敲打,只砸地那惡奴抱著腦袋哀嚎不已。
足足一炷香工夫,那十餘名惡奴逐一被苟貢等三人放倒,整個過程……唔,相當可喜。至少圍觀百姓中有好些忍不住偷笑出聲,畢竟那實在是太'慘烈'了,那十幾個惡奴固然是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可苟貢三人亦是悽慘,滿身土塵,狼狽不堪。
“好!”也不知圍觀百姓中誰偷著喊了一聲,繼而人人皆替苟貢等人叫好,相比起蕭離、徐傑一臉自得的表情,苟貢低著頭搖著扇子。暗自祈禱自己這丟人的一幕最好別被同行瞧見。
忽然,苟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望向對過酒樓的二樓,只見在那個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個書生正微笑地看著他,從旁,一名店夥計長大著嘴,一臉不可思議地瞅著這個方向。
“我說什麼來著?”在那酒樓的二樓。那位墨姓的書生微笑著對身旁的店夥計說道。
“真是稀奇了,”店夥計揉了揉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那劉富十來個人,竟然打不過那位公子三名家丁?——平日裡那幫傢伙可是很厲害的呢……”
“這也要看碰到誰啊!”書生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舉著酒杯喝酒,在瞥了一眼樓下街道苟貢、蕭離、徐傑三人後,似自言自語般喃喃說道。“看似灰頭土臉,事實上根本就是毫髮無損呢……呵,這三人的身法,刺客麼?——兩個精通關節技的高手,關節技……衛地荊俠的人?還是說。是金陵那個女人的手下?衛地倒還罷了,金陵那個女人可不好惹啊……還有三人中那個拿扇子的傢伙,似乎武藝還在前兩人之上的樣子……這些人來廣陵究竟所為何事?”
“墨公子您說什麼?”那店夥計似乎沒有聽清,疑惑問道。
“沒事沒事,”那書生微微一笑,繼而目不轉睛地望著樓底下街道上的謝安,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看樣子,廣陵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呢……”
長孫武……大梁的長孫家?還是關中的長孫家?亦或是,冀京的長孫家?
不過話說回來,此人手底下那三名家丁當真是外鄉刺客,似這般不守道規矩,在人家的地盤鬧事,廣陵刺客可不會視若無睹呢……
是不識世道險惡麼?還是說……有恃無恐?
瞥了一眼樓底下大街上那位一臉痞態的富家公子,書生舉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看來這廣陵恐怕要出點事了……”
而在那位書生暗自嘀咕的同時,謝安正一臉痞態地瞅著那大汗淋漓的劉富。
不得不說,作為廣陵的地頭蛇,劉富也並非是沒有見識的傢伙,眼睜睜看著自己十幾個手下盡數被對方放倒,他知道,他這番是遇到大麻煩了。
眼瞅著對方那三個一臉不善的家丁,劉富深吸一口氣,主動小跑到謝安跟前,舔著臉討好道,“長孫公子,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