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無痕面色不變,神情也依舊是波瀾不驚。
淡淡地吩咐道:“退下吧。”
“是!”
程楚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啥,說讓自己走,他就走了。
……
鍾若冰回了孤月山莊,宋玉缺交代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死乞白賴地跟著,非得要一起回來,找孤月無痕談自己沒談完的人生。
他發誓,就衝著欣悅雁對自己這敵意,他要是不把孤月無痕拐成自己這樣的不婚主義者,他宋玉缺把名字倒著寫!
鍾若冰去了西苑,他直接便往東苑而去。
接著就看見了一臉鬱色的程楚,站在孤月無痕的房間門口。他對著程楚招招手,程楚馬上過去:“宋公子,您不是被尊主扔出去了嗎?”
“別提這件事!你告訴我,欣悅雁突然回來是為了什麼?”宋玉缺一臉憤懣。
程楚立即將所有的事情,都對著宋玉缺說了一遍……
宋玉缺點頭,邪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險的笑。
“你先給我安排個房間……”
“好!”
……
是夜。
夜魅離開了自己的屋子,往門外不遠處的竹林走,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欣悅雁回去之後,就沒有來找她,也沒聽說孤月無痕要見她。
她來到孤月山莊,已經花費了四天的功夫,回去的路程也是四天。今日在這裡耽擱了一天,要是明日還見不到孤月無痕,事情會很麻煩。
心煩之間,她站在竹林旁,仰頭看向天上的明月。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陣凌厲的罡風,就對著她的方位襲來。夜魅眼神一凜,飛快向左移動,避開了這一擊。
而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往左邊躲,又是一道掌風,往她眼下所在之地襲來。
夜魅眼神一冷,腰間摺扇猛然抽出,摺扇在半空中花一樣的展開,以她的手為軸心旋轉,將掌風的力道借力化開,方得無恙。
她眸色冰涼,看向面前之人,卻是愣了一下。
來人身如修竹,一襲白色的錦袍上,繡著藍色與墨色交織的花卉,頭頂上是白色的玉冠,兩鬢兩縷如線的長髮垂落,襯得他更為出塵。
而這樣一身原本該看起來花哨的衣服,卻因為顏色的合宜搭配,不僅沒顯出半分花哨,反而彰顯主人的品味高雅。
月色之下。
他就像月光凝聚的月華,高雅,淡漠,也是極致的冰寒。
只不過……
他的臉,被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遮著,所以看不見容貌。但即便如此,夜魅也能推斷,這絕對是個絕世的美男子!相由心生,有這樣氣度的人,容貌很難平凡。
她開口詢問:“不知閣下是?”
那人沒答話,走到她身側,站定。
淡漠的眼神,掃向天上明月,語氣冷漠如冰山上的雪:“姑娘認為,孤月山莊的景緻如何?”
看他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夜魅身上的敵意也褪去幾分。
但到底還是防備著身側的男人,免得他再次出手。也冷聲回話:“不論從佈置,還是從花草樹木來看,都足見孤月山莊的主人,品味高雅!”
“哦?”男人偏頭看了她一眼,倒是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夜魅很快地道:“說一個最簡單的細節。花園之中,尋常的建築,總會放一座假山,讓景色更像山間的自然景觀。而孤月山莊,卻選擇種下竹子,使人立身竹林,仰頭便能看見天空之月,這便是地道的自然景觀。像自然景觀,和本身就是自然景觀,當然已是天壤之別!”
說到這裡,夜魅又補充道:“更別提,這莊內花草樹木的擺設,就是給我十年時間培養品味,我也擺不出這樣的景象!”
這倒是一句實話。
她懂得欣賞,但並不代表她的藝術細胞也足夠,很會進行園藝設計。相反她天生就缺乏藝術細胞,所以的確是再給她十年,她也研究不出來。
男人似對她的評價很滿意。
微微抬手。
不一會兒,就有幾名下人,端著托盤過來了。
他伸出手,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石桌,示意夜魅過去坐。
夜魅也沒推脫,直接就走到石桌邊上坐下,下人們將托盤中的酒和琉璃盞,都盡數放下。
桌案上擺放了三個酒壺。
一名下人伺候著,拿起其中一個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