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但是對她也有信心,“雖然這些事已經壓迫到她的壓力頂值,但是我覺得她不會崩潰,我認識的向羽,比我自以為的那個向羽,更加堅韌。”“好吧好吧,我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姚錢那傢伙還在醫院,現在王阿姨也被送了進去,總覺得事情再這麼發展下去,下一個進去的人就是我了,”段權驀地苦笑,“我去的,還得是精神病院。”莊揚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段權從沙發上站起來,起身往臥室走去。臥室的地板上,向羽蹲在地上,手上是一塊沾滿血跡的抹布。“不管我怎麼擦,還是擦不乾淨。”向羽抬頭看向門邊的兩個男人,“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是不可能被完完全全遮掩掉的,流過血的地方,永遠都透著股血腥味。”莊揚贊同道:“雖然我們不能徹底除掉流過的血,但我們可以讓血不再流下來。”向羽從地上站起來,神情堅定道:“我們得去找孫奶奶。”☆、王阿姨被救護車接走的時候,向羽從她手裡抽走了王琦臻的照片,她費了半天勁,總算把照片上的褶皺抹平,然後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跟著莊揚再次往孫奶奶家走去。段權對孫奶奶的事猶然沉浸在震驚與不解中,在孫奶奶家樓道里,他忽然朝前疾走幾步,超過莊揚衝到孫奶奶家客廳,大聲呼喚:“奶奶!”可是空蕩蕩的客廳里根本沒有孫奶奶的影子,段權又跑進臥室,也沒找到那個總是佝僂著身體的老太太。“人呢?”向羽從廚房裡出來,和同樣無所獲的段權一照面,兩個人的臉色都沉下來。段權喃喃道:“難不成畏罪潛逃了?”向羽倍受打擊地癱坐在客廳的搖擺椅上——就在不久之前,孫奶奶就是坐在這張椅子上向他們坦誠二十幾年前的真相。比起認罪,逃跑這件事更傷向羽的心,她絕望地往下倒,兩隻手撫上扶手,指腹迷茫地摩梭著。“向羽……”段權的心情一樣跌入谷底,但他還想安慰向羽。“等一下!”椅子上的向羽忽然坐起身,滿面不可思議地俯身湊向扶手,“你們來看!”這把椅子在客廳裡擺放多年,兩邊扶手和底下的木軸都被摩擦得光滑透白,可就在平整的右邊扶手上,竟然突兀地出現了一道嶄新的刮痕。莊揚蹲在扶手邊上仔細檢視,末了沉下臉說道:“這是指甲摳出來的,上面還有一點點血跡,孫奶奶可能不是自己逃跑的,而是被人強行帶走的,她和這個人周旋了一段時間,留下這個記號通知我們。”“被人帶走?是誰?”問題剛問出口,段權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只有白實吾那個混蛋了!”“他行跡鬼祟,今晚一定是聽到了我們和孫奶奶的談話。”莊揚自責道:“是我的錯,我竟然沒發現他!”“我也有責任,我被王阿姨的自殺嚇到了,方寸大亂,要不然我也能注意到。”段權慚愧道。“現在不是你們互相攬責任的時候,”向羽說道:“從我們離開到回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他能把一個老人家帶到哪裡去?”“半個小時,說不定已經離開縣城,去往任何一個我們找不到的鄉鎮了。”段權著急道。“不一定。”莊揚站起身,神情沉著地說道:“半個小時,說不定哪裡也沒去,就在這個巷子裡。”從莊揚離開孫奶奶家到王阿姨被救護車接走,莊揚一直留心著小巷路面上的情況,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白實吾斷然不會綁著孫奶奶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離去,他想到這點後,孤注一擲,立即起身往樓上跑。向羽和段權相視一眼,也都立即跟了上去。他們三個前不久才被孫奶奶叫到樓頂檢視蓄水池,因而對這段路並不陌生,莊揚跑在最前頭,他推開頂樓的鐵門,還沒摁亮邊上的燈,一樣小物件裹著風聲朝他腦袋呼呼射來,他腦袋一偏,堪堪避過這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