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冰涼柔軟的東西驀地貼到他唇上,雲笙不由一片愕然,而在下一刻,便有冰涼的液體滑入他咽喉之中。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即便明知對方是為了救他。
在他愣神的瞬間,唇上的柔軟已經撤去,耳邊傳來對方輕聲的抱怨:“哎,想來我的第二次竟還是給了個醜八怪。天道不公啊。”
抱怨完後,他便聽到有倉促地腳步聲響起,感覺到對方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從不遠處隱約傳來嘔吐的聲音。
蘇寒這回恐怕是連膽汁都快吐了出來,不要去想,她一邊嘔,一邊逼迫自己不要去聯絡剛才的場景。
屋內,已經恢復知覺的雲笙,靜躺在床上他並未睜眼,泛白的骨節下意識緊握成拳。
縱是為了救他,如此侵犯他之人也非死不可。
待蘇寒吐得差不多,正坐在院內石凳上調整氣息時,只見一道青影從天而降。
“雲夫人?”她失聲叫道。
青霜充耳未聞,連忙屏息推開房門,毒煙瀰漫的房間內哪裡還有云笙的身影。她身形極快的出現在蘇寒身旁,以手作刀狀架在蘇寒脖子上問道:“我相公呢?”
這回她又看走了眼,原來這女人竟深藏不露,蘇寒嘴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指了指示意道:“在我房裡。”說完之後,她看到青霜臉上有一瞬的放鬆。
醜八怪對這女人來講,真有這麼重要?蘇寒不解地微蹙眉頭。
她被青霜架著回到房間時,兩個人不由同時鬆了口氣。一個是因為看到安然無恙的雲笙,另一個則是因為看到已經戴上幃帽的雲笙。
“主相公你可還好?”見有蘇寒在場,青霜連忙改口問道。
“無妨”雲笙蘸了水用手指在桌上寫道。
“此地不宜再留,立即離開。”雲笙頓了頓又在後面補上一句,“帶上他。”
“二位與阿寒素未謀面,為何帶硬是要我一起逃命?”蘇寒以手支頤說話時,嘴邊揚起淺笑,絲毫沒有被迫逃命的感覺。
天色漸暗,在密林的一處山洞中,蘇寒坐在燃燒的柴火邊上,看到青霜正將乾糧跟水囊遞到雲笙面前,對她的問話充耳未聞。
對於雲笙為何會帶上蘇寒,青霜同樣不解,然而云笙的心思並非她能揣摩,她只需執行便是。
“患難與共,不離不棄,你跟雲公子感情真好。”蘇寒直直盯著青霜笑道,絲毫不掩飾言語中羨慕之情。
“若是再敢多嘴,我便割了你舌頭。”青霜語氣森冷地威脅道,她突然捏住蘇寒的下巴將一顆黑色藥丸塞進蘇寒口中。
“你餵我吃的什麼?”蘇寒神色驚恐地捂著喉嚨問道。
見她貪生怕死的模樣,青霜冷笑著說:“若肯聽話,自會給你解藥。不然的話,十日之後必會七孔流血,暴斃而死。”
“好毒的藥。”蘇寒臉上的恐懼之色不減反增,然而琥珀色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青霜未曾察覺到的戲謔。
昨晚青霜守在房頂,雖知蘇寒有拿止咳茶給雲笙服下,卻不知那茶其實是用解百毒的霧春所泡。她更不知道的是,即便蘇寒沒有服食霧春依舊能百毒不侵。
青霜坐回雲笙身旁說道:“既然知道就放聰明點。”
“阿寒一定聽雲夫人的話。”蘇寒連忙點頭說道。
青霜沒有洞悉到蘇寒戲謔的神情,不代表他沒看到,青霜不知道蘇寒身上帶著霧春,不代表他不知道。雲笙放下吃了一半乾糧用樹枝在地面的泥土上寫道:“將他包袱拿來。”
看到字跡的蘇寒連忙抱緊包袱嚷了起來:“這可是我的寶貝,你們不能搶。”
話音剛落,一條如同蟒蛇般靈活的白練纏住她的脖頸,“要命還是要包袱?”她正想說兩樣都要,只覺脖子一緊,勒得她說不出話來,命和包袱,她最終還是明智地選擇了前者,吃力地將包袱扔了過去。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蘇寒一邊咳嗽,一邊在心裡將面前變態的兩夫妻罵了個遍。還好銀票,冰玉,以及紅塵逍遙散她都隨身放著,包袱裡面除了換洗衣裳便是一些對她來說沒什麼用的丹藥。
沒得雲笙授意,青霜不敢私自將包袱開啟,她恭敬地將包袱交到雲笙手上。
雲笙開啟包袱,只見裡面放著三隻大小不一的瓷瓶,幾件白衣以及
壓在包袱最裡層的是一件繡著並蒂蓮花的雪白色肚兜。
瞥見肚兜時,青霜映有火光的臉上泛起一抹紅霞,她別開眼低聲罵了句:“淫賊。”
“丹藥你們拿去便是,把肚兜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