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的一件血紅色的薄紗裙,無奈地扶額淺笑。
大約半柱香之後,蘇寒運起輕功抱著已經換上一身男主的流音翻牆出了醉紅樓,風聲刮過耳邊,流音將頭靠在蘇寒的胸前,淡淡的青竹香撲鼻而來,她抬頭看向那張妖魅的側臉,心跳在不經意間驟然加快,身在青樓不是沒被人這樣抱過,然而心中卻從來不曾有過如此強烈的悸動,即便是被嚴子墨抱著也不曾有過。
在奔跑中,蘇寒披在身後的長髮時而隨風輕柔的拂過她的臉頰,流音垂頭看著緊抱著她白皙修長的手指,臉上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紅潮。
此刻心中絲毫沒有因為逃離醉紅樓而驚慌不安的心情,相反即便是被陌生男子這樣抱著流音卻比任何時候心情都要好,彷彿能被這樣的人抱在懷裡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
又會是怎樣的人有資格被他這樣抱上一輩子,流音不由開始在心裡構想出配得上眼前這人女子的模樣,是秀氣靈韻的世家千金,是英氣瀟灑的江湖女子,還是出塵不染的異族少女。然而不管是哪一種都斷然不會是她這般淪落風塵的青樓女子。
想到此處,心中不由泛出一絲酸澀,就在她苦於自己無法擺脫的出身時,頭頂傳來她今後魂牽夢繞的聲音,“我們到了,流音姑娘。”
話音剛落,只覺身子一輕,雙腳便落到了地上。相較雙腳觸及地面踏實的感受,看到從她腰間抽離的手掌,流音心中竟莫名的產生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
“音兒。”另一雙大手取而代之的攬上了她的腰間。“音兒,你沒事吧?”看到流音呆怔的神情還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嚴子墨連忙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流音晃神地抬頭看向嚴子墨時,心裡不由一驚,這熟悉的眼神,不正是她時常從別的醉紅樓姑娘眼中看到的嫉妒嗎?
難道是她眼花?
一眨眼間,嚴子墨已經收起將不小心洩露的情緒,眼中除了對流音的關切再無其他。
“阿寒,你對我的恩情,子墨我無以為報。”嚴子墨說著就拉流音往地上跪,“可別”被他及時攔了下來,“是兄弟就不該這般矯情,什麼恩情不恩情的,能幫你找到幸福,我也就安心了。”
“嗯?”嚴子墨不解地抬頭看像他,只見蘇寒淡然一笑從懷裡拿出一塊血色寶玉,一面栩栩如生的雕刻著一龍一鳳,另一面則刻有“龍鳳呈祥”四個字。
“就當是賀禮。”
“這”嚴子墨將還殘留著蘇寒體溫的血玉緊緊握在手裡,彷彿是握著他的手一樣。
除了嚴子墨就連他身旁的流音也同樣用不捨的眼神看向他,蘇寒只覺心中一陣惡寒,連忙撇開眼看向天色說:“在她們發現流音不見之前,我必須先趕回去,子墨兄咋們後會有期。”
一抹雪白在兩人眼前一閃而過,消失在竹林中。
不管是家族落敗的嚴子墨,還是淪落風塵的流音,皆是望著蘇寒消失的方向久久移不開眼,彷彿那一抹白勝過世間所有美好的顏色,宛如夜空中的皎月照進人們心裡。
褪下白衣,換上豔紅如血的紅紗裙,一張跟流音一模一樣的面孔出現在銅鏡中,蘇寒不禁莞爾輕笑,恐怕這世上幫未婚夫君與青樓女子一起私奔的,她可謂算得上是第一人。
看向自己平坦坦的胸,蘇寒嘆了口氣,既然給不了他幸福,就讓他跟別人幸福又未嘗不可。
青樓裡面最不卻的就是女人跟絲帕,她開啟衣櫃胡亂將絲帕揉成團塞到自己胸前。
“哎喲,我的音兒今天真是比九天下凡的仙女兒還要美上三分。”老媽子看到已經打扮好的“流音”笑得合不攏嘴,心裡則開始掂量起“流音”今晚的身價。
“媽媽真會笑說。”蘇寒裝出害羞的模樣,翹起蘭花指將絲帕擋在面前。
即便是閱女無數的青樓老鴇,也不由被流音著不經意展露出來的風韻給看得一怔。
“今晚可要好生表現,千萬別讓媽媽失望。”老媽子拍了拍她的手,雖然是在笑,然而眼底卻是一片寒意。
今晚表現好,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搞砸了,自然免不了皮肉之苦。這是老媽子對她的警示。
蘇寒笑著點頭道:“音兒定不讓媽媽失望。”
她只是會讓媽媽化失望為絕望而已。
華燈初上,醉紅樓今日早已座無虛席就連過道上站滿了人,不為其他,只為一睹今年醉紅樓花魁的風采。
在老媽子的精心安排下,重頭戲當是放在最後,可謂千呼萬喚始出來。當“流音”一襲紅衣,抱著琵琶,步步生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