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地問道。
“找傷口啊。”蘇寒頭也不回地解釋道。
原來是找傷口啊,被她這麼一說,東南枝反倒清醒過來,害怕蘇寒看得不夠清楚,他端著燭臺站在蘇寒身旁。
“這是被毒蛇咬傷的?”指著慕岑手臂上的傷口,她驚詫地問道。
“是公子今日為了尋你在百蛇陣被毒蛇咬傷的,只是公子在此之前有服食霧春,照理說不會中毒才是。”東南枝逐漸平靜下來說道。
“霧春?就是那個能解百毒的霧春嗎?”她曾經在醫書上看到過,霧春碧如翠竹,狀若雪絮,解百毒,長於無冬常暖之地,物少且極為珍貴。
“沒錯,所以公子根本不可能中毒才是。”看到就連嘴唇都已經變得烏青的慕岑,東南枝急得險些哭了起來。
“你再想想有什麼毒是霧春解不了的。”雖說霧春能解百毒,卻也並非能解所有的毒藥,據她所知霧春就連普通的蒙汗藥就解不了。
聽這麼一說,東南枝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今天他去找慕岑時,那是慕岑像是正在研究屍毒。
“對,屍毒!公子中了屍毒!”東南枝後怕地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說:“西域一共有九十九種屍毒,有的屍毒霧春能解,有的卻是一點沾上面板便無藥可解。”
無藥可解
聽到東南枝的哭喊聲從身後傳來,蘇寒不禁呆怔在原地自責起來,她就像是災星一樣,凡是與她親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先是自己的爹孃,現在又是慕岑。
“真的無藥可解嗎?”她低聲問道。
回到她的卻是東南枝更加悲慟的哭嚎聲,“是東南枝沒照顧好公子,才使得公子不慎中毒,若公子有個三長兩短,東南枝便是做鬼也要繼續伺候公子。”
“”
“師兄是在哪裡中的毒?”
“煉藥房。”
東南枝哽咽著說完,只見蘇寒匆忙地跑出了房間。
“蘇姑娘,你不能去那裡!”待他想明白她要做什麼時,蘇寒早就已經跑得不見人影。
反正她現在都已經成了孤兒,生死對她來說已經毫無意義,沒有人會再牽掛她。如果她的命能救慕岑的話,她甘願讓慕岑繼續活下去。
煉藥房內放著各種丹藥,有些是毒藥,另一些則是解藥。桌上放置著一瓶尚未封口的藥瓶,裡面紅如赤血的粉末被她倒了出來。
難道這便是屍毒?
翻開慕岑的記錄中寫道:冰屍之毒,侵膚而入,中毒者血液受凍,冷若寒冰,面若死灰,唇色烏青,此毒霧春尚不能解。解此毒之法,需以血換血,飲足七日他人之血。
看到最後一句時,蘇寒不禁鬆了口氣。
只要有方法解毒那便是萬幸,當下她想也不想將自己手腕處的紗布扯下。
“師兄還有救。”
當她端著一碗鮮血出回到房間時,東南枝已經哭成了淚人。
“事已至此,你莫要在安慰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公子,是我辜負了夫人臨終前的交代。”
東南枝說完便猛的一頭朝地面磕去。
“我沒有騙你!”
見東南枝頭上磕出血,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碗,攔住東南枝喊道:“我找到辦法救師兄了!”對上東南枝遲疑的眼神她又補充道:“是真的!”
“這樣真能解公子身上的屍毒?”看到蘇寒碗中的鮮血,東南枝忐忑地問道。
正要喂慕岑飲下解藥,她頓了頓反問道:“你可相信你家公子?”
不明白蘇寒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但答案卻是顯而易見,“自是當然,公子說什麼,我便信什麼。”語氣堅定而又決絕。
“那就是了。”
蘇寒也不再多話,直接讓慕岑喝下鮮血。
原本慕岑的記錄上說,中毒之人要飲血三日才會中混亂的意識中清醒過來。然而在喝下第一碗蘇寒的鮮血後,不到半日他便醒了過來。
“公子你醒了?”一宿沒睡的東南枝在聽到動靜後哽咽著激動地問道。
看到東南枝憔悴不堪的模樣,倦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愧疚,“我沒事。”
平靜溫潤的聲音在這一刻對東南枝來說即便是天籟也不及如此,東南枝飆著眼淚一把抱住慕岑嚎啕大哭起來。
“公子,你可嚇死東南枝了。”
東南枝激動得將鼻涕眼淚都蹭到他的身上,他也不惱,反而笑著說道:“你若想哭,哪日等我真去了,你再哭。”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