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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廂內清晰可見。聽到葉婉婷的聲音,他轉頭看過來,借路燈的光線仔細打量著她:“你現在好多了。”

葉婉婷略微點點頭,又道過再見,就摸索著要開啟安全帶。

齊格勒探身過來,按住了她的手,葉婉婷僵硬地向後靠緊椅背,瞪大眼睛看他,不禁口吃起來:“你,你要幹嘛?”

“你說我喜歡誰那麼久?”齊格勒低聲問道,他閃爍的目光裡有很多疑惑。

“《Magic boulevard》啊,Ses larmes coulent,Avec le mot IN,”腰背拔得直直的葉婉婷未及細想,脫口而出:“弗蘭西斯。菲爾德曼的《魔幻大道》……”

齊格勒挑起眉頭,墨黑的瞳仁裡,有些異樣的光彩在流動:“我是喜歡它有些日子了,你怎麼知道?你法語說得很好聽,看來英才的第二外語班果然辦得很不錯。”

葉婉婷瞬間清醒過來,幾乎後悔得要咬掉自己的舌頭:“是說我自己,我喜歡它很久……法語,我會得不多,只是聽它聽得次數多……我走了,真是謝謝你!”

望著葉婉婷慌張下車離去的背影,寬大的墨綠色格子襯衫被秋風吹得搖擺,隱隱勾勒出少女剛剛發育的身形,隱沒於單元門後,齊格勒勾起嘴角,輕笑一下,放下煙,摸上被葉婉婷指甲劃破的手心,那裡還在一跳一跳的疼。

冰涼纖巧的指尖,帶來的,是與之相反的炙熱而明顯的痛感。

已經過了晚自習下課的時間,女兒還沒有回來,周欣急得不時地站在陽臺上張望,忽然看到在樓下停了些時間的那輛銀色車子開了門,走下來的正是葉婉婷。

周欣不禁有些惱怒地衝到門邊,準備開口責問女兒坐了誰的車,竟然是這樣形式的晚歸,可走到跟前,看出門廳入口處正在換拖鞋的葉婉婷很有些異樣。

“婷婷,回來晚了怎麼不打電話說一聲,媽媽很著急。”周欣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質問又咽了回去,擔憂地看著葉婉婷,她眼睛紅腫、面容卻蒼白得如同一張紙。

葉婉婷定定地看著周欣,猛地伸出手臂緊緊抱住,在她耳邊喃喃地說道:“媽,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開心啊……千萬不要罵我,我現在頭疼……”

葉婉婷病了,本來是有些感冒,可從這天晚上到家之後,更加嚴重。高燒不退,身上燙得可以攤雞蛋,吃下感冒藥,發了汗體溫也降不下來。夫妻倆連夜將她送進醫院,陪在女兒的床邊,盯著緩慢滴落的藥水,不時地更換冰袋,用酒精擦拭身體,幫葉婉婷降溫。

兩個人都守在醫院裡,周欣看著葉婉婷緊蹙著眉頭,聽她粗重的呼吸,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自己。打熱水回來的葉寬坐到周欣的身邊,拉起她,小聲說道:“去那張床上睡一下。別太急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婷婷平時沒什麼毛病,發次燒增加白血球也是有好處的。”

周欣抬頭與葉寬對視一眼,搖搖頭:“你去睡吧。”

這一夜,陪護的床終是空著的。葉婉婷的病來勢洶洶,跋扈得讓他們手足無措。

之後的整整一個星期,每天下午和夜裡都會燒到三十九度多的高溫,吃藥、打針、吊瓶的一系列治療,總算沒有燒出別的病症來。只是體溫降下來之後,葉婉婷仍是一直頭痛,懨懨的打不起來精神。

出院之後,葉寬和周欣輪流在家陪護著她,直到病情穩定下來,周欣才背地裡將那天晚上的特別情況跟葉寬說,兩人在盤算著女兒是不是戀愛了的時候,葉婉婷只是眼睛半睜半閉著,空洞地看著雪白的天棚。

問她什麼,也是簡單地搖頭點頭,有時候乾脆就無動於衷,沒有半點反應。清涼寂靜的夜裡,醒來的葉婉婷問過自己,是不是有些矯情,在知曉了真相之後,反而如丟了魂般,失去了奮鬥的目標。

幾年來,她並不敢駐足回首,回首那些順流而走的轟轟烈烈的時光。可是現在,昏沉沉地躺著,即使有時間清醒,那些過去,不管是繁華還是蕭索,不管是盛開還是謝零,都如同旋轉木馬,不停蹄地在腦海中縈繞。

發黃的照片上,年輕俊逸的葉寬,變成了一地的碎片。周欣美麗的眼睛,漸漸增添的魚尾紋,直到化療脫髮時戴著的那頂辯不出顏色的帽子。齊格勒英俊的面孔,時而迷人的微笑,時而刺骨的冷酷……一幕幕拼命想忘記的,都放大數倍呈現在眼前。雖不清晰,卻也不肯溜走。

休息了近半個月,家裡的電話、手機鈴聲不斷,都是葉寬與周欣的業務往來。

“不是剛剛跟你說了嗎?最多再給他們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