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孟鬱槐面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什麼?”花小麥莫名其妙地抬眼看他。
孟某人一勾唇角:“你可記得,你初次去省城,歸來的那晚我送你回火刀村,同你說了什麼?我告訴過你,我十五歲便跟了柯叔走鏢。這種刀尖上的營生,給的工錢委實不低,這八九年,我掙了不少。當時我便跟你說,你若想開食肆,我的錢,你儘管拿去用——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給忘了?”
怎麼會忘?
花小麥忍不住也唇角一彎。
那晚之前,他二人算是彼此有意,卻始終未曾捅破那層窗戶紙,當天正是在回村的路上,這人方才終於將求娶的意思透露出來,還吭吭哧哧,半晌說不出一句囫圇話,那情形即便是今日想來,也仍舊叫人撐不住嘴角上翹。
不過……等一下等一下,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花小麥驀地反應過來,一把扯住他袖子:“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我為何不同意?”孟鬱槐笑著道,“你這想法,我的確認為值得一試,且如此一來,咱倆也不必再為那去不去省城而起爭執,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你也不必為銀子發愁,我拿出些錢來,與你湊個三百兩,若是不夠,我再……”
“夠了,肯定夠了!”花小麥連連點頭,樂得一把攬住他脖子,“呀,了了我一樁心事!我家孟鏢頭人長得英武不凡,又明事理,還是個手頭富足的——有你這麼個好夫君,老天爺待我真正不薄。”
“嗯。”孟鬱槐故作淡定地應了一聲,似是對她這種赤果果賣口乖的行為無動於衷,然而下一刻,卻立即指了指門外,低笑道,“正事既已說完,你,燒水去。”
“行嘞!”花小麥痛痛快快一點頭,真個轉身便跑了出去。
……
到了後半夜,街上無半個人走動,一點聲息不聞,鏢局後院的窄房中也漸漸靜了下來。
花小麥於雲端晃悠了兩回,渾身軟得似灘水,枕著孟鬱槐的胳膊,迷迷瞪瞪地道:“我曉得你明天一大清早便要去護那庫丁,你莫要撂下我就走,叫我一聲,我同你一塊兒出門。”
孟鬱槐喘息未平,聞言便低頭看她一眼,便見她倦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整個人幾乎要昏闕,不禁失笑,伸過另一隻手,抹掉她額頭的細汗。
狹小簡陋的屋子與家中截然不同,但只要身邊有熟悉的味道,照樣能夠安然入睡。
晨光熹微,給窗稜投上第一抹亮光。
不過卯時正,孟鬱槐便將花小麥從被窩裡挖了起來。
打著哈欠燒水洗漱,出門去買了早點兩人分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細碎雜事。
“話說,你到底要幾時才能回家住?”花小麥將最後一口芝麻餅塞進嘴裡,吞了一大口茶,扁扁嘴,“咱倆老這麼各過各的,像什麼樣子。”
“護佑庫丁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觀陶知縣的意思,彷彿是個長久打算。”孟鬱槐沉吟片刻,“五月底,省城大忠他們那邊要回來幾人,到那時,我只怕才能歇個空。倒要囑咐你一句,我估摸著咱家地裡的番椒快要結果子了,你若閒著,便多去走動走動,多上點心,莫要誤了事。”
花小麥點頭應聲“我理會得”,剛想說“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卻聽得他又道:“買地的事,昨晚我已同你詳細說過,讓鄭牙儈幫忙替你辦,自個兒不必去跑,免得太過勞累。價格就按我說的那樣跟他談,若主人家不允,你也不必與同他牽扯,實在不行就來找我,我抽空回去一趟便是。”
“好,我先儘量試著張羅,若沒了法子,再來找你。”花小麥抿唇笑了一下。
兩人收拾利落了,一塊兒出門,在大門口,正正撞上一大早便出去買菜回來的左金香,眼神裡透著笑,看上去極其怪異。
花小麥也不理會,與她招呼問候過,出得連順鏢局的門,就同孟鬱槐分開,自往火刀村而去。
回到小飯館兒,春喜和臘梅已早早開了門,魚蝦、菜蔬和雞鴨豬肉也都送了來。門口果然停了一輛新嶄嶄的牛車,牛卻是拖去了後院,暫且拴在樹下,待過兩日搭好牛棚再牽進去。
見花小麥回來,那兩位嫂子少不得又打趣一回,也是直到這時,花小麥才將自己的大決定說了出來。
她原本以為,這事兒辦起來不容易,這兩個是肯定會有不少意見的,卻不料兩人卻是不約而同地拍手叫好。
“這可是好事呢!”春喜笑吟吟地道,“咱火刀村,多少年了也沒個像樣的飯館兒,妹子你既有這辦大事的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