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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難過最虛弱的時候,他最想的那個人,還是郭明遠。

“阿東啊,做人只能信自己,不要把自己的真實感情表露出來。沒有付出,也就沒有傷害。”

夏辰東時刻記得老媽臨死前的叮囑,而且這二十多年一直堅決貫徹,也活得很好,可是他現在居然發現,這句話有點不那麼管用了。

他明明沒有付出,還努力讓那個人討厭他了,可心裡怎麼還是他媽的這麼疼?

幾場雪過後,聖誕,元旦……又是一年結束。

二零零八,北京城終於歡天喜地地迎來了它的奧運年。

這是夏辰東入職的第三年,卻已經做到了千度的專案經理位子,其實他不怎麼把工作的事放在心上,只是頗受上天眷顧,擁有一顆天才的頭腦,別人要付出幾倍努力才能得到的東西,對他而言往往易如反掌。

因為有那麼點小聰明,夏辰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消遣娛樂,當然,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空虛寂寞。所以他必須要將這些時間花費出去,這樣才不會停下來察覺心裡的空蕩。他不斷輾轉於各種酒吧,夜場。找不同的男孩,男人。什麼東西刺激嘗試什麼,酗酒,飆車,玩到盡興的時候甚至還會嗑藥,在近乎瘋狂的宣洩中透支著自己的生命。

在春節即將到來之際,北京城再次蠢蠢欲動起來,打工族們開始為回家做準備,而夏辰東卻好像真的生病了,不是什麼大病,就是發燒,拖拖拉拉的一直不肯好。

以夏辰東的尿性,當然不願意孤苦伶仃躺在自己的公寓裡,於是也不管人家樂不樂意,就厚著臉皮去了邢流墨那裡借住,順便蹭蹭免費的醫護和保姆。

畢竟這麼多年的同窗情分在,邢流墨倒是沒有把病狐狸掃地出門,甚至為了給這個挑剔的傢伙供上好吃好喝,特地從家政公司僱來一個阿姨給他做飯。

夏辰東對這一切享受得心安理得,在邢流墨家裡住的舒服,可是病卻不怎麼見好,發燒總是反反覆覆。

“喂,明天我得回家過年了,你一個人在這裡能行嗎?”除夕前的晚上,邢流墨一邊整理行李箱一邊問。他見夏辰東不說話,正趴在床上捧著個膝上型電腦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東西,便悄無聲息地湊了過去,等看到螢幕上的畫面時,先是有點疑惑地“嗯?”了一聲,等到看明白那是什麼的時候,不敢置信地大叫起來,“我操不是吧夏辰東!你這是幹什麼呢?別告訴我你一直在監視郭明遠!”

夏辰東回頭白了邢流墨一眼,戀戀不捨地將筆記本合上,又一言不發地縮回了被子裡躺著,默默閉上眼睛。

剛剛螢幕上顯示的,正是一個男人收拾行李箱的畫面,就是當初夏辰東和郭明遠合租閣樓裡,郭明遠住的那個房間,而畫面上的男人也就是郭明遠。很顯然,他正在準備回家過年的行李。

其實這一年多來,夏辰東一次都沒有將這個軟體開啟過,可是自從這次莫名其妙地生病以後,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前幾天,終於再也忍不住,偷偷把針孔攝像頭的聯結器開啟了。其實他也沒想到,郭明遠竟然還沒有搬家,以他現在的收入,完全可以租個更舒服的房子。

“喂,別裝死,快說說怎麼回事?你不是真的還對那個人沒死心吧?偷窺了多久了,什麼時候溜進人家房間裡裝的攝像頭?嗯?快老實交代!”邢流墨興致一下被勾了起來,難得地八卦一下。可是他推了夏辰東好幾下,卻都沒有反應,不禁擔心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現他的體溫又升上來了,而他也的確沒有裝著聽不見,是真的睡著了。

邢流墨皺起眉頭,照顧夏辰東這些天,他的不安與日俱增,夏辰東體溫一直不正常,去醫院檢查又查不出什麼毛病,難道就這麼一直硬拖下去?尤其是最近幾天,總會這樣說著說著話就昏睡過去,這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其實細想起來,近半年來,夏辰東的身體好像都不怎麼好。

正琢磨著,門鈴突然響了,邢流墨納悶誰會在這個時間來這裡,去開門一看,發現竟然是夏辰東同父異母的弟弟,夏振澤。

夏振澤上學和他哥一樣早,剛上大學那年才不到十七,如今兩年過去了,也不過是十九歲,但看著要比之前成熟很多,身量也更加抽長,穿上西裝也不再顯得單薄。夏家男人都是天生的好相貌好身材,夏振澤和夏辰東又都是個中翹楚,外形當然沒得挑,再加上夏振澤從小被夏家當做繼承人培養,比夏辰東更懂得如何經營人脈,所以即便是在人才遍地的清大,也混得風生水起。據說還和幾個官二官三代成了朋友,要開始籌備自己的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