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對這支素以驕傲的常勝軍來說無異於最嚴重的羞辱,於是血氣上湧的塔林呼士兵不等指揮官命令便再次集結,準備對敵人發起第三次衝鋒,挽回自己的顏面。
“讓士兵們下馬休息。”看著臉上滿是疲憊計程車兵,哈爾巴拉習慣性的對自己的身後下令,但他忘記了,之前為了阻止秦燁的偷襲部隊,偏將穆仁與200親兵戰士,原本應該是他站立的位置現在空空如也。
“穆仁?”在沒有得到回應後,哈爾巴拉叫了一聲轉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身後,臉上同樣掛起了一絲苦笑。是的,是苦笑,如同秦燁一樣的苦笑,如果不是長相上的差異,任憑誰看到這兩人的表情都會認為只有同胞兄弟才能做出來。哈爾巴拉嘆了口氣,打馬走到一名萬夫長跟前。“讓士兵們下馬休息,半個時辰之後我們一舉擊潰敵人。”
萬夫長領命後,集結計程車兵開始下馬休息,他們不會懷疑曾經無數次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的將軍,堅信在半個時辰之後的戰鬥將是你死我活,至死方休的慘烈戰鬥。
看著有些士兵下馬休息,有些士兵就騎在馬上抓緊時間吃些乾糧,哈爾巴拉再次嘆了口氣,向對面秦燁所在的位置望了過去。如果不是因為距離太遠,兩人的目光一定會在空中相遇。但他們沒有看到彼此投來的目光,所以也不會分心。兩人都用最專業的眼光,仔細觀察這敵手的一舉一動,希望可以找出弱點。
半個時辰轉眼即到,戰場上的鮮血甚至沒有完全風乾,席地而坐的秦燁就聽到了對面傳來的號角聲。雖然他早已知道哈爾巴拉不會輕易認輸,關於生死的決鬥會在今晚進行,但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安達竟然如此急於打敗自己,竟然在短短的幾十分鐘後,再次指揮士兵開始的進攻。
看著身邊和他一樣因為聽到號角聲從地上跳起計程車兵,秦燁握了握手中早已吸滿了血的契約之劍,輕輕的對查理說道:“命令奧古斯特帶7000步兵迎上去,即便是拼光最後一個人,也絕不能讓塔林呼人前進一步。你和種*馬各帶3000人守住兩翼,減少奧古斯特的壓力。剩下計程車兵原地不動,等待我的命令。”
秦燁對查理的命令,就等於對整支軍隊直接下達了作戰命令,聽著號手吹響的衝鋒號,看著排列整齊的方陣一步步向前,秦燁再次望向了對面。
塔林呼人的騎兵來勢很快,不過在他們到來之前,伊斯坎達爾的步兵方陣就已經停止了腳步,做出了防守陣型。奧古斯特這名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步軍統領,在對付騎兵方面很有一套。因為看到敵人騎兵多使用彎刀,而非穿透力非常強的騎槍,突破陣地也只是憑藉戰馬的衝擊力,而非用刀劍開闢,所以他果斷命令前三排之後計程車兵手挽手站在一起,用身體擋住敵人戰馬的衝擊力。
不能不說奧古斯特這一近似瘋狂的做法在幾乎沒有多少防禦能力,缺少重步兵保護的方陣起到的巨大效果。呼喊著的塔林呼人本以為他們可以衝破防線,把敵人的步兵方陣像切奶油一樣切開,可事實是他們只突破到了第三排,便被伊斯坎達爾士兵用肉身組成的城牆擋了下來。
堆集在伊斯坎達爾步兵方陣前的塔林呼騎兵越來越多,許多騎兵甚至沒有看到敵人的摸樣,就被前面的自己人擋了下來。看到時機已到,奧古斯特大喊一聲,揮著自己的黃金三叉戟率先衝了出去,跟在他身後計程車兵也脫離了方陣,向自己早已挑好的目標跑去。
失去了速度優勢的騎兵在面臨大規模步兵進攻時是可悲的,因為在某些程度上,這些塔林呼騎兵並不具備近身作戰的優勢。所以當伊斯坎達爾步兵方陣成功的阻止了他們的步伐,並開始反擊時,許多塔林呼人頓時被刺翻在地。片刻功夫,戰場上就再次被鮮血佈滿。
等待大餐的食腐鳥在天空盤旋,濃厚的血腥令人作嘔,塔林呼草原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戰場上屍體堆積如山。戰士們瘋狂的嘶吼著,揮動著手中的武器,殘破的雙刀戰旗與黑虎旗糾纏在一起。
戰場兩邊,兩支整齊的隊伍,靜靜的觀看著不遠處慘烈的混戰。他們一動不動,任由烈風吹打著周身的盔甲。
咚咚的戰鼓聲率先響起,踏著激昂的戰鼓,黑衣黑甲計程車兵在哈爾巴拉率領下,用刀背敲打著盾牌,邁開了大步,一步一步向前推進。頭頂濃重的烏雲遮住了偏西太陽的光芒,呼嘯的冷風吹過衣間髮梢,盔甲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由遠及近,起落有致的整齊步伐震顫大地。
“嗚——嗚——嗚——”,低沉的戰爭號角吹響,終於一直處於後備的秦燁命令士兵緩緩邁動步伐,向戰場投入最後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