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我們進入政壇就是幹部,他進入政壇是最低階跑腿小馬仔,我們身後是讓世人羨慕的京城高家,他背後空空如也。
可是現在看看他,再看看你我,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原因就是人的因素,不經歷風雨,不經歷摔打,不經歷苦難何以成才啊?一個內心不強大的人,永遠都難出頭。
所以現在我能忍,張青雲騎在我的脖子上我都能忍。我也更懂得保護自己,現在我進退不得,很多人都以為我死定了,在自尋死路,我可笑那些人的無知……”,高謙一個人在表演,在演講,他將壓抑了數月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實際上這段時間他憋得夠難受的了,天天呆在如此桔燥的地方,這對一個人的忍耐力是極致的考驗,!。
第十二卷 一方諸侯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焦躁中忐忑
湯運國住的一幢兩層小樓,在兩層小樓之上其實還有一個空間,按照江南的風俗,那個空間一般堆放一些雜物,平常住家是很少去那裡的。
但是湯運國的兩層小樓之上,他卻自己佈置了一間樸實雅緻的小木屋,在木屋中整齊擺放著其父母甚至祖父母用過的帶有紀念意義的遺物和照片。每到節日、喜慶的時候,湯運國會獨自在這間小屋呆一會兒,甚至幾個小時,以他自己的方式在紀念那些逝去的長輩。
其實不止是這樣,湯運國和其母親的感情非常深,他最懷念的親人便是母親,以前他母親健在的時候,每臨大事,他一般都會找機會和母親聊聊天,甚至聽聽母親的意見。
他那樣做既是一種孝道的體現,更是一種絕好的自我調節。
老人走後,湯運國這個習慣並沒有改變,只是他逐漸位高權重,工作上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覺得棘手了,所謂大事,他都能舉重若輕,那種從內心深處的緊張和彷徨感更是絕少遇到,所以讓他需要獨處自忖的機會非常的罕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琉璃瓦的略隙中,穿透小木屋的屋頂射進來,空氣中浮動的塵埃在光柱中明晰生動,小木屋不設窗戶,而是用亮瓦結構,這種結構讓整個房間的採光呈現一種古樸自然的感覺。
實木地板上一個蒲團,湯運國穿著一身傳統的唐裝跪在地上,他前面就是一個案幾,案几上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一個黑白的相框,相框裡面是一個慈祥雍容的老摳,這便是她的母親。
在相框前面,擺放著一尊仿水晶製作的榮譽獎牌,湯運國拿起來,用手上潔白的絲巾仔細的擦拭,他面容平和虔誠,更有一絲複雜的意味隱藏著,不知道他心豐正在思考著什麼。
這件獎品是湯運國獲得優秀紀檢監察干部榮譽後組織給予的獎勵,那個時代物質還匿乏,得了這樣一件仿水晶的牌子就稀罕得不行,老人看到這個東西就愛不釋手,一來是為兒子的成績高興,二來也確實為這塊牌子的材質吸引,湯運國便將此物送給了老人。
老人西去後,這件東西便成了存放在這件房子中唯一讓外人感覺費解的東西。這尊水晶牌子中間嵌進去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雪白襯衫,板寸頭,樣子英俊威武,不是年輕時候的湯運國又是誰?
湯運國的絲巾在這個位置來回擦拭,他左看右看,來回把玩,精神集中而專注,平靜的情緒也漸起波瀾,神色變得極度複雜,良久,他緩緩搖了搖頭,將東西放回案几上。
然後,他在拿起母親的大幅相框開始擦拭,這次他更慢更小心,有時候甚至停下了不動作,眼睛常常就那樣痴痴的看著相框中的照片一動不動。
在湯運國的記憶中,這是他近幾年來非節假日第一次來這間房,上一次他過來是因為何昆到崗在即,中央要在江南省委書記的位置上做調整。
那個時候他雖然已經和何昆搭班子,幹了一段時間的省長,但是他的資歷畢竟還淺,在全國範圍內,能和他竟爭甚至比他有競爭力的人很多,湯運國對自己能否更進一步沒有一點信心。
在百般焦躁,苦心無奈的等待下,湯運國想到了和老母親嘮嘮磕,來看看曾今在整個湯家唯一能對他呼來喝去的老祖宗,只有在這間房子裡面,湯運國才會把自己的一切外殼都錄掉,即使他現在貴為江南省委書記,但是在這個地方他都只是個孩子,在間屋子裡供奉的這些照片,其中任何一個人都看過他穿開襠褲,也只有在這個地方,湯運國才有可能暫時放下心中的一切。
今天的湯運國,比幾年前顯得更焦躁、更忐忑一些,實際上他已經有好幾個晚上睡眠不佳了,在他的內心,他並不想逼走張青雲,張青雲相比趙文風還有嚴頌駿從能力和魄力來說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