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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部分

不知過了多久,湯運國將相框端端正正的放在前面的几案上,一眼掃見幾案上的水晶獎牌,這是他當年被評為優秀紀檢工作幹部時的獎品。也是他老母親晚年最為珍視的東西。

湯運國幾次欲伸手去觸控,都是手到中途都縮回來了,最後他用絲巾擦了擦手,慨然長嘆一聲終究沒有去拿那個物品。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絲巾悄然滑落到了地上他也沒有察覺他光著腳丫子,踩在溫潤光滑的實木地板上,不出一絲聲響。

木屋很小,他往東走七步,然後再回轉走同樣的步數,這個距離便是小木屋的東西間距,他這樣來回踱步好似成了一種下意識的習慣,整整一個上午他便在桔燥的踱步中度過了。

這個小房子,是湯運國這所寓所的禁地只要他待在這個屋子裡面,家人任何人、有任何事都不能打擾他。

而今天,等他從樓上下來,秘書凡剛已經記了一大摞事情向他彙報了。

一省書記,事務繁多,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書記點頭、簽字了。所以哪怕只是生病一天,累積下來的事務就了不得。

“書記,陳書記來過多次電話,一定要來探病,我沒敢應諾,只是說您在休息,不便打擾。”凡剛道,彙報完日常的工作,他便開始彙報一些重量級人物的來訪來電。

湯運國笑了笑,擺擺手道:“老陳這個人吶!功利心就是太強了,他來探病是假,來向我傾訴他那些花花腸子是真。”,他邊說邊搖頭,凡剛不好言,頓了頓,道:

“那我馬上回電給他,說您精神狀態不佳!”

湯運國皺了皺眉頭抬手道:“那倒不用,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吃午飯吧!”

凡剛愣了愣但還是點點頭,現在都下午三點了還是吃午飯?

這幾天,作為離湯運國最近的人,凡剛總覺得書記有些不對勁,最近湯運國似乎對以前的事情特別的在意。以前的人和事,湯運國提得最多,甚至都讓人覺得有些嘮嘮叨叨。

凡剛就清楚的記得,就在一個星期內,湯運國一件事就講了兩次,他講去年有一個好機會沒放凡剛下去錯過了,以後想再遇同樣的機會十分不容易了。

另外,湯運國又講,當初他的思維誤區很深,尤其是對西方教育的認識誤區很大。中國人有自己的傳統文化和傳統的教育經驗,沒有盲目的追求西方教育。

湯運國總說這些相互之間沒有關聯的事情,讓身邊的工作人員感到書記的思路很凌亂,這和一向嚴謹慎言的書記形象大不符。

尤其是凡剛,他跟湯運國多年,本身也是政治非常成熟,非常敏銳的人,他覺得書記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然斷然不可能有這樣反常的舉動!

春光明媚,本來是讓人神清氣爽的好天氣,但是對陳曉來說,他卻無心欣賞春天景色。

汽車在馬路上飛馳,他眼睛透過車窗望著公路兩旁錯身而過的春色,心中沒有絲毫的喜悅、陶醉,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

疲憊!這個詞用在現在的陳曉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陳曉其至為自己的抉擇感到了深深的後悔,早知道今天,他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在意留在江南,興許在去年班子調整的時候退去才是他應該走的路。

陳曉明顯感覺到,現在的江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的江南湯運國強勢,陳曉實權在握,不說呼風喚雨,但是江南黨委的大小事務基本都需他過目,他不點頭,湯運國連知道的機會都沒有,那種手握大權,縱橫捭闔的感覺,陳曉至今都記憶尤新,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張青雲的出現打破了江南政治固有的平衡,現在凡屬涉及到政府的工作,包括用人,陳曉連邊都沾不上。然而更讓陳曉如芒刺在背的是,現在黨委多了一個副書記。

高謙這個人以前陳曉和其笑臉居多不覺得什麼,現在一旦有了利益衝突,陳曉才驀然察覺這人就是一頭餓狼,兇狠貪婪,而且狡猾無恥,爭權奪利是不擇手段。

而太子系在江南雖說是受挫,但是實力仍在,高謙背後有高系強大的支援,陳曉發現自己根本就爭不過高謙。和高謙相比,陳曉和張青雲的關係很僵,這是一個弱勢。

而陳曉更覺得沮喪、氣餒的地方是湯運國態度讓人琢磨不透,本來陳曉跟隨湯運國這麼多年,沒有理由湯運國會不支援他,然而事實就是那櫸奇怪,湯運國態度很曖昧,是既裝糊塗又和稀泥,陳曉是滿肚子的苦水吐不出來。

“有什麼新訊息嗎?”陳曉淡淡鋒道,他的秘書小馬坐在副駕駛座,剛剛結束通話一個電話。

“陳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