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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薄湛不答反問道:“梁東,你看王副將和李副將兩個人誰像在撒謊?”

梁東沉吟了一陣,道:“恕屬下愚鈍,看不透徹,還請侯爺示下。”

“不是你看不透徹。”薄湛眸光一轉,望向門外那片漆黑如墨的天幕,心緒也似那厚重的顏色般濃得化不開,“是因為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這其中一定有第三方在搗鬼。

不過這已經不是他該查的東西了,且收隊回城洗洗睡吧,明天上朝等著看好戲了。

翌日。

果然不出薄湛所料,朝議剛開始,雲齊和王鳴捷就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都堅持說自己的部下絕非罪魁禍首,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沒分出勝負。雲齊仗著王爺的身份數次給王鳴捷難堪,王鳴捷也不是省油的燈,有個內閣元老的爹,還有無數在朝為官的王氏子弟,好幾張嘴巴連珠炮似地轟炸雲齊,都不帶喘氣的,最後皇帝震怒了,通通罰了閉門思過,然後派了參知政事張鈞宜去調查此事。

不得不說這個人選還是非常公正的,張鈞宜向來不摻和黨派是眾所皆知的事情,讓他來調查會更加接近事情的真相,然而還沒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朝中上下忽然興起了流言,內容對薄湛而言十分熟悉——齊王與王鳴捷為爭男寵暗中較勁,不惜唆使麾下士兵鬥毆。

這說的不就是邱瑞麼?

俗話說,三分假七分真的東西最難分辨,流言這東西一旦深入人心就很難拔除了,皇帝本性多疑,又是涉及皇家顏面的大事,這下猶如被踩了痛腳,暴跳如雷,儘管在張鈞宜多次表明鬥毆之事尚有疑點的情況下,仍然收回了銳風營和驍騎營的虎符,此舉一下子把如魚得水的齊王釘在了恥辱柱上,傷筋動骨,十分狼狽。

之後皇帝一連半個多月都宿在皇后與其他嬪妃房裡,蔣貴妃數次求見皆被拒絕,情狀悽慘,就當眾人以為這對母子即將失勢之時,一個訊息再次替他們挽回了局面。

年逾四十的蔣貴妃懷孕了。

身居深宮多年的她自然懂得如何利用腹中塊肉挽回皇帝的心,在一個暴雨傾盆的深夜,她跪在御書房前梨花帶雨地替齊王求情並喊冤,在不支暈倒之後,皇帝聽聞她有流產的徵兆,終於不忍心去探望了她,這一看,齊王的骯髒事全被洗刷得乾乾淨淨,就如同雨停後太和殿前白玉鋪成的臺階一般潔白無瑕。

風水輪流轉或許只是美好的願想,縱使被剪去了一邊翅膀,齊王還是那個齊王。

薄湛與衛茉說起此事時兩人都非常淡定,彷彿已經習以為常,然而最令他們疑惑的卻是那個深藏在幕後的用計之人。

“相公,你說……會不會是懷王?”

一個炙熱的吻落在額角,薄湛並沒有回答她,只低聲問道:“你希望是他麼?”

衛茉幽幽地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藕臂纏了過來,伏在他胸膛上不動了。

☆、薄青納妾

時節悄然來到了鵝毛紛飛的凜冬,天都城好不容易安寧了一陣子,侯府卻不怎麼太平,說來都與薄家長孫薄青有關。

薄青是個老實而單純的人,平時沒什麼太多愛好,就喜歡下棋聽書,雖沒有鴻鵠之志,也不似普通世家子弟那般紈絝,對待妻子和女兒更是一心一意,好到徐氏即便對他的平庸十分不滿,每次面對他敦厚的笑容時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在冬初領回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外室,誰能相信?

家裡一下子就炸了鍋,不說氣得火冒三丈的老夫人,最先吵得無法收拾的就是徐氏,一哭二鬧三上吊,每天換著花樣來,薄青是既羞愧又心疼,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要娶那女子進門,態度之堅決驚呆了眾人。

侯府正廳。

“給我跪下!”

老夫人一聲怒斥,氣氛驟然降至冰點,薄青什麼也沒說,撩起袍擺就跪了下去,垂首斂目,神情隱含愧意,而站在他身邊的清麗女子早就禁不住這等陣仗了,也跟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粗布衣裙曳在地上,已經磨得起了毛邊,但最惹人眼球的還是裙腰那微微隆起的弧度,看樣子已三月有餘。

薄玉致暗想,看這姑娘的打扮不像是什麼風塵女子,應該是正經小戶人家的女兒,若不是顯懷了恐怕他們還會繼續瞞著家裡,唉,大哥這次怎麼如此糊塗……

殊不知在座的人多半都是這麼想的,尤其是馬氏,竟有些莫名的慶幸和喜悅,畢竟徐氏生完薄思旗之後七年再無所出,若這姑娘能生個男孩薄青就算是有後了,來年他父親忌日時她也不愁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