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林森一字一珠地說。
“我怎麼覺得文文靜靜的她和你說的不是同一個人呢?”炎淼煽動道。
“文靜?那是你根本還沒認識她,她可是個連睡覺都不文靜的主兒!”林森一臉時在唸中的樣子回覆說。
“是麼?”炎淼氣懷一問。
炎淼看著林森說起張香時,眼睛裡都會放光,實在是問不下去了,這時正好楚焦進來了,胡謅了幾句就不得不找個藉口訕訕地走開了。
其實很多事情,當時做的時候不見得覺得有多麼開心,有可能心裡還會覺得委屈、麻煩之類的,可是事後回想起來反而會覺得更開心,有些羨慕當時做這做那的自己!張香工作以後的雜役歲月裡,如是安慰著自己。在國企,層層級級都是領導意志,上行下效,一把手喜歡什麼,下級就一層層推下去。從基層實幹上來的領導上臺以後,就大力發揚下基層的活動,把所有新入職人員無分崗位、無分專業一律下放至基層的小隊,招聘的時候就不曾理會過什麼專業稀缺、什麼崗位需求,分配的時候自然也不用任何顧忌,隨著新式‘上山下鄉’之後,緊接著的就是各個被下放的人員使盡渾身解數再來剜門盜洞地想辦法回大本營,從下往上逐層地花錢疏通,領導讓新人的走基層政策漸漸地飽了一路的荷包,這樣的實幹領導,誰不喜歡,誰不擁護?從總部空降下來的領導上臺以後,就大力鼓勵外語熱,任何年齡段、任何崗位的人都有過級要求,不管實際工作中和外語相關與否,全部都和獎金直接掛鉤,所有人為了補貼那點可憐的薪水,都扔下手頭的工作成天苦攻考試技巧,各種高科技的作弊手段、配置設施都搬出來了,著實活躍了一把高考和四六級空檔期的槍手和作弊黨,集團外語考試也不是高考、博考,作弊也不犯法,小錢不出大錢不入,只要考試過了,就算一輩子都想不起ABCD也沒關係,這樣的一刀殺到底能對公司業務有什麼提高?真正業務需要用到外語的,就算不會也用著用著就學會了,外語和平時工作八杆子打不著的崗位學會以後又沒有學以致用的機會,浪費那個財力物力又有什麼用?在這種領導意志的企業裡,沒有什麼崗位責任制可追循,員工感受到的不是國企的雄厚實力,而是領導把企業當成自己家的後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圍著領導轉的生活就是上進,不會來事的就只能漸漸地成為領導耳裡的廢材。
在大齡同事們突擊外語考試的時候,沒有複習必要的張香算是過了一陣遠離八卦座談會的清靜的日子。
“在家過得怎麼樣?”電話中的張香慰問於京玉道。
“深居簡出的有什麼怎麼樣的?”於京玉平靜笑答。
“沒趁著有時間,好好在家那邊走一走麼?”張香提議道。
“我們這裡很多吃喝玩樂的地方都是要求兩人以上的,哥們獨一個,到哪兒都不太受歡迎!”於京玉可悲道。
“商家真是有經濟頭腦啊!情侶營銷,既顯得有愛又翻倍了客源!”張香分析說。
“是啊,搞得我跟單身公害似的,難怪都說獨身的人不容易,這不被逼出抑鬱症的都得是心裡陽光成什麼樣啊!”於京玉笑言。
“呵呵,那就在家自己做來吃唄,又幹淨又放心,還不用看人臉色!”張香建議說。
“懶得動!”於京玉推辭道。
“你以前為別人學了那麼多好菜,現在為自己做,卻懶得動麼?記得我以前說的,‘人活著就要珍貴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不珍貴自己,還有誰會珍惜這樣一個你’嗎?”張香規勸。
“我換了電話以後,我爸把好多王佩寫給我的信都燒掉了!”於京玉應了一聲後接著說。
“你父親瞞著你的做法我雖然不認同,但是卻非常理解,為人父母的,沒有人願意做傷害自己孩子的事情。”張香坦言。
“第一次有了被爸爸保護的感覺,很不錯!以前我爸就只在乎我弟的時候,還挺多不滿的呢!”於京玉憶往昔說。
“應該不是不在乎你,只是兒女管教方式不同吧!別老想著重男輕女、親媽後媽的,爸爸不就那一個麼!既不能挑,也不能換的!”張香說。
“Father issues !父親怎麼總是這樣讓人又愛又恨的呢!”於京玉感慨道。
“因為沒有經歷過懷胎十月,所以沒有身心上的直接聯絡吧!”張香揣摩說。
“人還能像河馬似的嗎?”於京玉不置可否地問。
“我有時在想,如果他們男人也有子宮的話,會不會嫌女人麻煩都直接GAY了!”張香大膽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