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江梓蘭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她還記得她們那次見面的情景,那時她還把她錯認成了西泠橋畔的蘇小。
雲妝聽她細細講來,原來江梓蘭的父親江岑楚雖說是西納國的輔國公,但是卻一直和睿王夏侯離走的很近,而夏侯離又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所以她江梓蘭與其說是進宮做妃子,如說是要她做人質。
所以,見面當天也就是一個下馬威。
她一邊聽阿梓講,一邊慢慢回憶這些天她在宮中所發生的事,一切現在都已豁然了開朗了。他們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切都是特殊對待的,從態度到做事。
為什麼會單單把她安排在一個房間裡,為什麼會單單不通知她要有才藝展現,可是令他們想不到是,她竟然是一個偷樑換柱的假的江梓蘭。
“那……明天?”雲妝猶豫的看向江梓蘭,可是現在讓她彈琴,實在是趕鴨子上架嘛。
“你把這個帶上,明天適當時候我會附在你的身上,幫你解圍,我知道他想要什麼,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我來應付。”江梓蘭說著,就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
雲妝接了過來,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過來打點了,給她梳妝打扮,叮囑她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要說什麼。
一切,她都應了下來。
因為清楚地知道,這次見面又將會是一場戰爭,而且勝的人只會是他,她最佳只能是堪堪不敗,況且敗的代價就是她的十指被廢。
大殿上,雲妝雙手疊加,靜靜地立在那裡等著,不停地撫摸著雙手,她實不願失去它,她還要與他琴瑟和鳴,雖然他遠不可及。
“雲妝,我來了。”忽然那個她等待已久的那個親切的聲音終於傳來了,她微微一笑,阿梓她果然來了。
“睿王爺到。”
突然又是一聲傳稟,雲妝卻不由得一顫,她遠遠地眺望著宮殿的進口,她好奇,她很想看一眼,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子,會讓阿梓這樣的不顧一切。
夏侯瑾此時看似不經意的向著她瞟了一眼,隨即大笑道:“哈快傳!我西納國的好兒郎。”
雲妝側目看去,只見一個消瘦內斂的男子走上殿前,他止步於案桌前參拜道:“臣弟參見皇兄。”
“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夏侯瑾已降階去扶他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便各自落座了。
洗塵宴也正式開始了。
宮女們一個個穿梭於庭宴之上,席上觥杯交錯,四處洋溢著喜慶的喜悅,奉承之言上竄下跳,像一個個馬戲團裡的小丑。
夏侯瑾有意無意的瞄著雲妝,看她的反應,只是雲妝很讓他失望,他沒有看到她有絲毫痛苦的表情,相反她只是一味的平靜。
“呵呵,皇弟啊,你看這是誰?”
適才喧譁不止的席間頓時安靜了很多,大家都好奇向著夏侯瑾的手勢看去,夏侯離看去,只淡淡的瞟了一眼:“皇兄,臣弟愚昧,不知她是何人。”
“呵呵,皇弟你不知啊?好,或許一會兒你就會知道她是誰了。”
夏侯瑾側目看向雲妝,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雲妝捧來玉琴,忽的她的手又開始抖個不停了。
夏侯瑾唇角向上勾了勾,不由得心道:適才還是鎮定自若,怎麼這 麼 快‘炫’‘書’‘網’就激動不已了。
“好了,你讓我來。”
聽完這句話,雲妝突然覺得好累,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4 費盡心思
眾人只見雲妝向著殿中微微施禮,而後婉婉落座,可有誰知,她此時已是真正的梓蘭了。
她玉指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蔥指,撫上琴面,凝氣深思,琴聲恍然在殿上響起,音色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時而又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陣清風,清新愜意……
直到曲畢,眾人還沉寂在琴音的之中,迴音繞耳不絕,梓蘭緩緩起身,嫣然一笑:“小女獻醜了。”
“好!好!”
江梓蘭的話音剛落,夏侯瑾便帶頭叫起了好,拍起手來。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讚揚起了她的琴藝。
夏侯瑾也趁這個空擋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現在他更加確信當日是她故意的。
突然他心裡咯噔一跳,暗自狐疑:她是不是就是在等這個機會?等這個機會再見一次他的皇弟夏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