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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尋梅劍,這是他的師父禹都傳授給他的功夫。雖然師父武功毫不遜色於父親,可是對於司暮雪而言,父親只是厭惡他,因而將他扔給了禹都後便不聞不問多年。他呆在荒蕪之淵十幾年,可能見到父親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十八歲那年他毅然離開荒蕪之淵孤身一人闖蕩江湖。江湖險惡又豈是他一個未出茅樓的小子可以應付得了的。

還記得那時滿空繁星,夏夜之風掃面,帶著微熱的氣息。他著一件寶藍色薄衫,腰繫同色腰帶,衣側垂著一塊質地通透的白玉。夜風習習,將他以玉帶束起的長髮吹的輕輕擺動,那時的他尚且不知自己的容貌有多麼俊朗,男兒也自不會在意那些個瑣事,因而那一夜他被人盯上,順便演了一出讓司暮雪痛恨不已的事情。

自古英雄出少年,男子對於尊嚴名聲看的比性命都還要重,因而當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惡霸欺女的事情時,他毫不猶豫的拔尖,口中尤輕蔑道:“無恥之徒,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這樣的話語,蒼白無力,看著他,對方臉上的嘲諷是那麼顯而易見。

司暮雪頓怒,寶劍出鞘,與幾人便鬥到一起。司暮雪的武功自是不凡,那些先前還得意洋洋的惡霸臉色頓時一變,再交手沒有多久便紛紛逃離。

司暮雪走到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子面前伸手扶起她,關心道:“姑娘可還好?”

女子垂著頭,微微顫抖,司暮雪安慰道:“姑娘不必擔心,那些惡人已經離開了,不知姑娘家住何處,若方便,我送姑娘一程。”

“多謝公子。”那女子依舊垂著頭。司暮雪尚來不及多想那聲音的古怪,身體陡然一軟。當下他即刻感覺到不好,與此同時,先前退走的人不大一會功夫全都返回。

雖然沒什麼江湖經驗,但此時的情形卻也不容置疑。這是一個局,誆他入局的陷阱。

那幫人的老大賤笑著與屬下談論他可以賣多少銀兩,那一刻的屈辱是此生都無法忘懷的。他不曾明白為何他一聲武藝,卻還落得如此下場。

全身的鬆軟無力讓他的心一點點下沉,他只能憑著滿腔憤怒逞口頭之快,那些人也不在意他的威脅恐嚇。他被扶著走了好長一段路,卻一直未曾想到什麼好方法脫身。他本想拼個玉石俱焚,也要將這些人斃命手下。婆娑阿修羅門不是什麼善類,師父教給他的東西自然有在特殊境遇使用的武功,只是想到那後果他自己便不覺膽寒。若為了脫險而成為一個廢人,他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但是若仍由這些人將自己賣到那種骯髒的地方,他苟且活著也無何顏面。

人在困境中總是容易被一點點的恩情所打動,這正如唐以青對於司暮雪當時的意義一樣。

唐以青臨時離開邊關有事而到得那個小城鎮,策馬經過那一幫人時,司暮雪眼中的絕望讓他頓了下。看他的姿態,明顯被人下了藥,唐以青是個將軍,這種事情發生在眼前,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常年征戰沙場的人,不是未經鮮血沐浴的人可以比擬的,紫龍寶劍出手,那些人不多時便被料理乾淨。殺個把人對唐以青不算什麼,他也沒閒工夫將這些人交給官府。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唐以青的出現如同雪中送炭。但對於唐以青而言,一切如同清風流雲,轉眼即逝。唐以青甚至沒有留下姓名便策馬離開,司暮雪趴在冰涼的地上,看著那一襲青衣逐漸遠去,眼神也隨之飄遠。

後來,司暮雪無比悔恨竟然沒有問那人姓名,而後,他輾轉於諸多地方,甚至暗中動用了婆娑阿修羅門的勢力,用了近半年的時間才得知唐以青此人。

接近唐以青並不容易,尤其是這個人格外冷漠。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唐以青面前消磨,這才漸漸讓唐以青看到他。他真心呆在他身邊將近三年的時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唐以青慢慢接受他,是他為兄弟,即便不說,他也可以感覺到。唐以青繁忙的時候他會趁著有空行走江湖,幾年下來長了不少江湖經驗,因為他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江湖人給了他“踏雪公子”的稱號。那時候他一直以為呆在唐以青身邊只是因為兄弟情義,只是這種感情到底何時變質他也無從知曉。

那一次醉酒,讓他的身體本能覺醒。也是那一次,幾乎毀了他與唐以青之間的所有情義。那一日,在那個早晨,他清晰的看到唐以青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他不是恐懼,只是心驚那樣的眼神,原來不用任何武器,只是一個眼神便可以讓他心生懦弱。

那是從未有過的彷徨,他渾渾噩噩的被刺,差點丟掉性命。人類畏懼死亡並不一定是畏懼死亡本身,而是懼怕死亡瞬間一切的湮滅。身體被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