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反而去和江大人議事。
她將阿沅從床上扶起來,跟她稟報道:“不過,江大人來的時候怒氣衝衝的,許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夫人您若是要尋將軍,我這就叫人去書房問問。”
阿沅擺手:“不必了,讓他們先議事吧。”既是有重要事情,她還是不便打擾為好。
正想自己隨便尋個消遣,侍女又來通傳說李霜落來了。
上次李霜落來將軍府還是她請來的,還託她幫忙尋兄長,後來阿兄來時,她便和阿兄說了這事,阿兄倒是傳了幾次訊息過來,她都是直接叫人送去給李霜落,也不知尋親一事進展如何了。
幾個月不見,李霜落瘦了一些,不過氣色看起來很好,從容淡定,從面色中並不能分辨她是否尋到了兄長。
“多謝夫人。”她一見阿沅便伏地叩首,行了個大禮。
阿沅側身避過,從她這一舉動也差不多看出來尋親一事應該是有著落了。
“不必如此,快起來,你兄長找到了?”
李霜落站起身來,點頭笑得矜持:“是的,我兄長安好,我還與他寫了信,他下個月就回來了。”
她頓了下,臉上一副小女兒情態,有些不好意思道:“一直也沒來給夫人道個謝,請夫人不要責怪。”
阿沅知道這並不怪她,自她受傷以後,除了相熟的親人朋友,程讓就幾乎沒讓人入過府。李霜落是來過的,只是被攔在了府外,但她送的賀禮還擺庫房裡呢。
她低眉淺笑:“沒事,親人相聚乃是喜事一件,我還未恭喜你呢。還有,多謝你讓那金嘴兒又回了興陽城。而且,我聽說還是你跟留夷說了穆世子的問題。”
李霜落聞言也笑得溫婉,將自己帶來的書盒開啟給她看:“我就知夫人喜歡聽金嘴兒的說書,這些皆是他回來之後講的新故事,不少講的都是將軍呢,城裡百姓可愛聽了。”
阿沅聞言倒是起了幾分興趣,先前金嘴兒將定陽王刻畫得那般英明神武,不知程讓的形象又是如何。
等李霜落走後,她便將書盒裡的抄書全拿出來,一共有五本,封皮上竟都畫著一個身披戰甲的將軍。
隨意翻了幾頁,少年英才、處變不驚、足智多謀、縱橫沙場等詞語便砸進她眼睛,她面露覆雜,這金嘴兒當真守諾,寫的還都是好詞兒,程讓的形象陡然高大得難以攀登。
比他成就大的將軍沒他年輕,和他一樣年輕的還沒爬上將軍這位置,最最重要的是,程讓還沒有武夫慣有的絡腮鬍,換言之,他長得還頗為好看。
而朔北的百姓最是看臉。
感覺像是自己的寶貝突然被人給發現了,雖然還是自己的,但暗地裡不知遭了多少覬覦。
哼,不開心。
孕婦的情緒極為重要,侍女一見她面色鬱郁,立馬上前給她捏肩捶腿:“夫人覺得這話本不好看嗎?”
阿沅搖頭:“好看,就是不想看下去。”
對平日裡喜歡的東西失去興趣了?侍女心頭一凜,這是不是巫醫說過的孕期容易氣結致鬱?長此以往對身子可是有損害的!
她藉口去廚房給她端補湯,匆匆往書房而去。
書房裡江見杞還在哭嚎:“我們還是發小呢,你就這麼看不得老子好!程二你有沒有良心?”
聽他罵人聽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再多的良心都泯滅了。程讓淡定地回道:“我這是為你好,這幾日留夷沒打你,你不是覺得自己身子都好了很多嗎?”
正假哭的江見杞一噎,嘴上說恨不能讓留夷打死,但身體很誠實,這幾日真的舒爽了許多,沒有摧殘的日子過的當真十分愜意,只是看不見留夷,讓他心裡難受。
看他神色鬆動,程讓繼續勸說:“若我是你,這些日子便趕緊修煉武學,留夷這一去修行,回來後功夫必然精進,到時候你可就毫無反擊之力了。”
江見杞身子一抖,幾乎可以預見留夷回來以後他的悽慘生活。
程讓看勸得差不多了,再看看天色,估摸著阿沅應該要醒了,拍拍他肩道:“我再與你說一句,留夷吃軟不吃硬,你別老是和她槓。”
江見杞沉痛地點頭,和她槓就是找死,他已經深有體會。
見他情緒已經徹底穩定,他揹著手準備出門,忽聽見門外腳步匆匆,他心裡頓感不妙,一拉開門,果然是阿沅的侍女,趕緊問道:“出什麼事了?”
侍女看看他身後,眼神隱晦,沒說話。這江大人怎麼還在啊?
江見杞一接觸到她嫌棄的眼神,彷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