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人情現在不賣又該什麼時候賣。
想到這裡,明氏看華灼的目光就分外不同,這位八小姐啊,可真是不能小覷,她這會兒提出讓自己給華煙求情,果真打的好盤算。
華灼被她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忙低頭撮了一口茶靜了靜心,才笑道:“姨娘有了決定便好,那侄女回去,稟了父母,便掃榻以待了。”
在榮昌堂沒有久留,華灼便跟著父母回了太液池舊宅,路上把華煥的事說了,華頊也沒有責怪她擅作主張,經過這些事,他也知道女兒是拿得定主意的,再說華煥過來,也是幫著方氏和華灼處置那些產業,這事情華頊自己不過問,隨她們孃兒倆去辦,只要華灼自己覺得華煥能派得上用場,榮安堂也不介意多養一口人。
最緊要的是,挖榮昌堂的牆角,華頊自己心裡也舒服,大有為父母及兩個妹妹小小地出了一口氣的感覺。
事情就這樣最後確定下來,沒過幾日,華煥便登門給華頊和方氏請安,華頊也是有心考校他一番,問了些京中的情形,華煥自是早有準備而來,京中情形,不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市井之間,他了如指掌,誰跟誰私下有怨,誰跟誰是同年鄉親,誰跟誰政見不和,誰跟誰明裡是對手暗裡是親家,又有哪間坊市被人控制,哪個生意行當背後的靠山是誰,簡直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一番交談下來,華頊就知道自己撿到寶了,他頭一回在京中為官,朝堂上、市井間都是兩眼一抹黑,偏偏京中各方勢力交織成一團亂麻,這幾個月下來,他連個脈絡的枝節都沒有摸清,做起事來也束手束腳,如果不是有聖眷在身,早不知道被人暗算了多少回了,如今有了華煥這個萬事通,他眼前頓時亮堂了不少。
“你心眼兒靈活,原是不笨的,這固然是好,但也別忘了根本,若得閒時,還需多看些書,身為男子,總是遊手好閒總不成,不說搏個功名正途,也得乾點實事出來。”
出於對華煥的欣賞,華頊很是勉勵了一番,鼓勵華煥多看點書,哪怕不能做個兩榜出身的正經官員,由他推薦,去做個能幹實事的吏員,也不失為一條出路。華煥是他侄子,做為長輩,他也希望華煥能更有出息,而不是隻作為一個幕僚跟在他身邊,或是變成一個管家似的人物,替妻子和女兒跑腿。
不過這對華煥卻不是個好訊息,從華頊的書房裡出來,去尋華灼道謝,然後苦著臉道:“我原不是讀書的料子,生來便愛個清閒,還得勞煩妹妹替為兄說個情,四叔父教我做什麼都好,只是別讓我讀書。”
華灼讓他給逗樂了,道:“二堂兄若是後悔了,此時回榮昌堂還來得及。我爹爹與大伯父不同,最是盼著子侄出息的,我雖嚮明姨娘把你請了過來,但你若沒有長進的心思,只怕我爹爹要退貨的呢。”
榮安堂人丁一向少,最不怕的就是子侄有出息,不像榮昌堂,人多,最怕的就是內鬥,所以只注重對嫡出子的教導,而庶出的子侄卻是越平庸越好。華煥可能不是讀書的料,往日遊手好閒,在榮昌堂不過是出於自保罷了,到了榮安堂還想混日子,早點省省吧,以父親那嚴肅刻板的性子,沒要求華煥在三年內就考個秀才功名出來,就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我怎麼覺著,八妹妹不是為我尋了一個好前程,而是把我騙進兒狼窩了……”華煥半是玩笑半是感嘆,同是華氏一族,可是榮昌堂和榮安堂對待子侄的態度,實在是兩重天啊,若是自己生在榮安堂,只怕早就出息了吧。
“二堂兄你便認命吧,我說得嘴皮都破了,才把你騙來,再想脫身,想都別想。”華灼心裡高興,便也同華煥玩笑了一句。
兩兄妹說笑了幾句,華煥才道:“父親已經同意,過兩日就把六妹妹接回來,八妹妹,這次可真是得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說動了母親,只怕六妹妹這輩子便要毀在老祖宗手上了。”
華灼嘆息一聲,道:“我只是動動嘴皮而已,終還是明姨娘的功勞。”說著,她又一笑,“用六姐姐換來個二堂兄,我也不吃虧。”
華煥聽得一笑,心中卻還是感激得多些,明氏以替華煙說情為條件,從惠氏那裡替他討要到不少好處,原本庶子獨立門戶,按榮昌堂的規矩,只能分得一間莊子,一間鋪子外加幾百兩的安身立命銀,就算明氏得父親的寵愛,頂多也就是在莊子的大小和鋪子的規模上討要一點好處,有惠氏卡在那裡,父親就是想偏心,也偏不到哪裡去,更何況父親一向就不大重視他這個庶子。現在惠氏讓了步,明氏再一吹枕風,他不但得到了一間擁有二百畝地的溫泉莊子,連鋪子都是十分賺錢的,安身立命銀也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