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作如夫人的,可是年關將近,作為官夫人,少不得要有人情往來,方氏一走,雙成姨娘身份又夠不上,怎麼辦?只能違了規矩把雙成姨娘抬上了如夫人的位置,好在這種事情雖然違了規矩,但只要方氏自己不計較,旁人也不好拿這事兒給華頊入罪,頂多就是說一句府尹大人對妾室寵愛非常,有家風不正之嫌。
然後方氏就把家中事務一股腦兒扔給雙成姨娘去打理,自己帶了此人就往京中趕,半路就遇上了送信回去的陳寧,這還幸虧是有華煥跟著一起上路,他是見過陳寧的,路上陳寧騎快馬與他擦肩而過,讓他一眼認了出來。
看到陳寧帶回的信,方氏嚇得臉上都快沒了血色,萬料不到老祖宗竟然打的是這等主意,女兒入京,簡直是羊入虎口,若早知是這樣,打死她也不會放女兒入京呀,當下緊趕慢趕,一路少得休息,有時還連夜趕路,終於比預計的早了兩日抵達京中,連坐下喘口氣的工夫也沒責,就直接去了榮昌堂。
方氏連跟老祖宗撕破臉皮的心理準備都有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女兒在榮昌堂再多待一日,所幸老祖宗的底限比她原先以為的要高一些,饒是如此,方氏也是有種出了一身白毛汗的感覺。
將華灼狠狠訓了一通,直到馬車停在太液池日宅門口,方氏才暫時收了口,下車進門,此時劉嬤嬤已經讓下人把正屋都收拾乾淨,坐下淨面洗手吃上一口熱茶,方氏才看著被罵得低頭耷耳的華灼,沒好氣道:“坐下,把你入京後的情形細說於我聽。”
華灼本已發現了方氏面上的疲憊憔悴,那眼底即使打了厚厚一層粉也蓋不住的黑色,有心想讓方氏好好休息一晚,但也知道此時自己不老實交代,母親擔憂之下,只怕反而休息不好。
好不容易把入京以後發生的事情都說清楚,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了,期間劉嬤嬤送了晚膳進來,母女倆個便邊吃邊說,也顧不上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了。
其實說到最後,華灼自己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母親此時入京,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請枯月大師和孫大儒保媒提親的事情有望了,只是莊二老爺那裡,恐怕是趕不及,不知鎮南王府那邊有沒有希望,若是林鳳能說動鎮南王,她與莊錚的婚事,幾乎就是鐵板釘釘,再無意外。
不料方氏聽後,卻是面色不豫,道:“莊家欺人太甚,難道榮安堂還要巴著他們不成,天下好男兒有的是,家世強過莊家的更是不少……”說著,又狠狠瞪了華灼一眼,“你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兒家,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自作主張,去見莊大夫人,自取其辱便也罷了,連爹孃的臉也教你丟盡。”
華灼臉上一片熱辣辣的,被母親訓得幾乎抬不起頭來,但忍不住學是小聲辯駁道:“莊家雖有些欺人,但莊世兄待女兒……還是……一片誠意……”
方氏大怒,一拍桌案,道:“小兒無恥,用了計麼花言巧語哄騙了你……”
別人也就罷了,但莊錚這個小王八蛋……華灼可是親口說過討厭的,怎麼才入京幾個月,態度竟然就大變,方氏對莊錚的印象頓時就大壞,以前她還覺得這少年不錯,現在看來,竟是個花言巧語的。
華灼大窘,想辯解一時竟不知道怎麼說,半晌才道:“娘……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又是哪樣!”方氏怒不可遏,一轉眼就連華頊也罵上了,“都是你爹那個糊塗蛋,竟把你託給莊二夫人帶上京,看看,看看,中了她的算計吧,幾乎便要誤了你的終身……”
華灼聽得滿頭黑線,韋氏對她固然有算計,但一路上她多蒙照顧,心中實是感激的,嫁給莊錚,與他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便算是報答了韋氏的一片維護之情,不想母親心中對韋氏竟是懷有怨恨的,實在是讓她一時間無法自處,好在急中生智,連忙從脖子上把貼身掛著鳳佩取出來,遞到方氏跟前,道:“母親,女兒還有事稟告。”
鳳佩的事情,華灼沒在信中說過,唯一提到的一次,還是問父親華須有沒有見過鳳佩,具體事由半點不曾透露,實在是事關重大,而信件太不安全,即使是剛才,華灼也沒多說一個字,此時見方氏越來越怒,怕氣出個好歹來,她趕緊拿鳳佩來岔開話題。
方氏雖氣著,但也分得清輕重,一聽華灼的描述,就知道此事非司等閒,哪裡還顧著罵夫君,怨韋氏,惱莊錚,伸手把鳳佩拿了過去,仔細觀察一番,表情怪異道:“此佩為血玉所制,名貴無比,咱們家中從未收藏過此等珍物。”
但轉念一想,她嫁入榮安堂時,榮安堂已敗落了,舉家上下,只剩下華頊一個人,外帶幾個下人,男人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