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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琉夏醒來的時候,發現穆濱城早已經不在身邊了。
想起昨晚的事,就是身邊沒有旁人,琉夏的臉還是騰一下紅了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回味的時候,從二樓視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時辰不早了,琉夏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應該起床了。
可是當雙腳一站在地上,確是痠軟無力。而且,而且,還能感到身體上,難言的位置,還充斥著腫脹感。
這腫脹的感覺,讓琉夏產生出穆濱城還在自己身體裡的錯覺。
感受著情/事過後的餘韻,琉夏幾乎艱難的走到樓下,可是找遍整個一樓,依舊沒有看到穆濱城的人影。
廚房裡的水缸已經挑滿,鍋裡悶著一鍋山菌粥。看來穆濱城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幹活了。
琉夏從廚房出來,就看到穆濱城提著一個籃子進來。
“起來了,這麼不多睡一會兒。”穆濱城的神態很自然,語調也十分溫柔。
想到穆濱城的溫柔,又讓琉夏想到昨晚的事情,因為起先是很疼的,可是穆濱城的態度一直很耐心,讓琉夏慢慢的適應。後來疼痛的感覺就沒有了,反而讓琉夏產生了一種兩個人融為一體的感覺,不只是肉體,還有靈魂。
所以現在,一聽到穆濱城溫和的語調,還有那自然的神態,琉夏就突然覺得放鬆了下來。
她感到兩個人已經完全的袒露了心扉,所以再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含羞帶怯。
琉夏先說了一聲,“沒事兒。”
然後看向穆濱城帶回來的籃子。十幾個雞蛋,五根嬰兒手臂粗的農家大黃瓜,還有一隻琉夏很熟悉的野兔。
“這麼早就去打獵。”琉夏問。
“我本來想去把昨天砍竹子時,剔下來的竹枝撿回來當柴燒。沒想到已經被別人撿走了,轉頭卻正好看到有條大蛇準備伏擊這隻野兔,就隨手把它們都打了。
我提著蛇跟兔子要回來,在林子外面遇到一個提著雞蛋和黃瓜的半大小孩兒,說是要穿過山林,超近路去上溪村給外公送東西。
我問他願不願意,用那一籃雞蛋和黃瓜換蛇肉,他很高興的答應了。
不過說著籃子,等他回來的時候,要記得還給他。”
穆濱城詳細的,將這一早的經歷講給琉夏聽。他覺得自己很想跟琉夏說話交談,即使談話的內容,不過是這些生活瑣碎。
當然穆濱城在跟琉夏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閒著,已經將籃子提進了廚房。將野兔放在銅盆裡,開始剝皮,
琉夏也一邊聽著,一邊把鍋裡的山菌粥盛出來,然後又將黃瓜洗淨之後,削皮切成條狀,用醬油,蒜泥,香醋,香油調成醬汁,做了一道簡單的涼拌黃瓜。
穆濱城動作嫻熟的剝下兔子皮,就想把皮毛和一些不想處理的內臟一起拿到林子裡扔掉。
“那個皮子,應該可以賣掉吧。”琉夏不太確定的說。她也不是很清楚這灰撲撲的野兔的皮毛,能不能賣錢,只是知道李家的親眷,一到冬天,就要穿上厚厚的皮毛衣服。
穆濱城擰起那張毛皮,“賣倒是能賣,不過需要銷制。而且這種野兔的皮毛的確不怎麼值錢。”
“哦~”
琉夏的聲音有些低落,不過還是詢問道,“只會用鹽簡單的銷制。但是我覺得賣掉不划算,不如我給你攢個袍子吧。”
說做就做,吃完早飯之後,穆濱城就開始處理野兔的毛皮,用刀反覆的颳去皮毛內部的碎肉脂肪,同時燒一鍋熱水,加入食鹽,浸洗,浸泡。如此反覆幾次之後,穆濱城就將兔皮拿到外面的太陽底下去晾曬。
穆濱城在做著這些的時候,琉夏當然也沒有閒著,不說她承接下來的繡活兒還沒做,就連早就跟穆濱城說好要做的衣服,也一直沒時間做。
考慮一番之後,琉夏決定先給穆濱城做一套打獵時穿的粗布麻衣,一是簡單,而是因為穆濱城本身就帶著換洗的衣服,所以並不急需一件拿得出手的好衣服。
僅僅一上午的時間,琉夏就給穆濱城做好了一套打獵穿的衣服。
衣服是對襟,為防止在山林中行走的時候,被無處不在的植物割傷,所以雖然是夏裝,琉夏做的是末端收緊的長袖,長褲。
沒有多餘的花樣,琉夏只是用針線,將裁減下來的衣料,細密整齊的縫製在一起。
而今天家的兩個人,都覺得氣氛安逸交融的很。各自做著自己手頭的活兒,可是隻要偶爾一抬眼,就能看到另一個正在認真做事的人